五人小隊再次開始向前推進,這次大家感覺已經是扛著大山在走了,心情很難不沉重。
趙穎作為唯一舉著手電筒的人,和魏遠並排走在最前麵,仍然是高文武墊後,隻聽張政牙關打顫地說道:“那啥,不管是心理作用還是啥的、我真的覺得周圍跟著我們的魚好像變少了……”
可是這並沒有什麼可高興的,因為,這就意味著,之前薑善的離奇說法可能是真的。
死掉的魚群、還能因為光源跟著他們,這個解釋一旦成立,那可比他們關掉手電在黑暗中行路要來得嚇人多了。
其他人一時也不敢真的再盯著那些玻璃,這個海洋館帶給他們的壓抑感,比之前荒山和圖書館更甚。
薑善一直盯著前方的通道,她沒有說實話,或者說沒有全說。她讓他們滅掉手電,是因為黑暗。
她想要黑暗。
有那麼幾秒薑善閉上了眼睛,她在感受虛幻與真實,如果那東西是在她的腦子裡,那麼不管她是否睜開眼睛,都是一樣的。
在絕對的黑暗中,薑善指尖微微顫抖,側翻的魚眼,腐朽的草腥味。
腳下依然是堅硬冰涼的玻璃,沒有那種黏膩感,但是她有一種感覺,就是似乎行走在一具動物的屍體裡。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這座海洋館,已經死掉了。
不知過了多久,趙穎有些艱難地說道:“這裡就是交界處……我們到第二區了。”
他們感覺過得如此漫長,卻才僅僅是走過了第一區。簡直讓人沒法高興起來。
“有人發現什麼線索嗎?”魏遠問的仿佛例行公事。
沒有人理他,發現個錘子。
趙穎硬著頭皮繼續往前探路,第二區和第一區的區彆不大,依然是無儘的魚屍圍繞著他們,可是趙穎還是發現了讓她膽戰心驚的一點:“你們看這些玻璃,侵蝕程度是不是看起來變深了?”
之前第一區的所有玻璃牆,基本沒什麼太大變化,那些“黑灰”也僅限於在水裡飄蕩。
而第二區的這些玻璃,內層仿佛已經附著了一層肉眼可見的“黑色灰燼”。
尤其魏遠的輪椅,碾過上麵的時候,仿佛發出一種冰裂紋似的脆響。
聽得人簡直心都吊到嗓子眼裡了。
“我們腳下的這些玻璃如果裂了,我們豈不是直接掉下去被淹死?”張政烏鴉嘴又來了。沒辦法他的腿肚子是真的在哆嗦。
高文武說道:“你又不是不會遊泳,怕什麼。”
這是會不會遊泳的事嗎!?
張政頭皮發麻,水裡這麼多腐肉魚屍,真的掉了下去光是想象那個畫麵就被嚇死了好嗎?
薑善不由問道:“你們都會遊泳嗎?”她是旱鴨子。
趙穎看了一眼高文武和張政,“唔,所裡招聘考核要求必須會遊泳,所以我們都上過課。”
薑善訝異,“你們科研所還要求人會遊泳?”這年頭招聘都這麼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