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if線12(1 / 2)

聽完夏春正的解釋,君彥行微微皺起眉頭。

“老板,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啊?”

夏春正再次抱頭蹲下,想到一個小孩的未來可能就這麼被他毀掉了,他便愧疚得無以複加。

君彥行看他崩潰痛苦的樣子,也沒再說什麼刺激他的話,留他在外麵兀自發愁,他則提著外賣繼續走進了病房。

病房裡,唐琢本來暈乎乎地即將睡過去,聽到開門的動靜,頓時驚醒了過來。

他瞪大眼睛,在看到進來的是君彥行時,才緩緩鬆了口氣。

可能是在他最絕望的時候,看到救了他的人是君彥行,所以比起夏春正,唐琢在君彥行麵前要更放鬆一些。

“你、你好……”他結巴道。

病床上的男孩,像受驚的小兔子似的,先是猛地睜開看過來,眼中的驚恐和慌亂如此強烈,卻在看到他之後,慢慢鎮定了下來。

甚至,還敢開口跟他打招呼。

君彥行微微挑眉,繼續走進去,將手中的外賣盒放在了床頭櫃上。

“要吃嗎?”

“謝、謝謝……”

唐琢強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

因為失血過多,他的臉色慘白慘白的,身體也虛軟無力,連坐起身都顯得十分費勁。

唐琢還在努力著,忽然眼前被陰影籠罩,接著一雙有力的手掌穿過他的腋下,將他抱坐而起。

他又聞到了煙草的氣息,比之前的要淡一些。

唐琢紅了臉頰,身體僵直不敢亂動。

好在將他抱坐起來後,男人就退了開去,接著將一個外賣盒塞到他手裡,隨即坐到了隔壁的床位上。

唐琢緩緩鬆了口氣。

他拆開外賣盒,小心翼翼地吃了幾口米飯。

胃裡有了食物之後,唐琢終於感覺恢複了點力氣,他抬頭看向君彥行,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煙草的氣息,好像並不是他的信息素。

或者說,從他醒來之後,就再沒有從他見過的人身上聞到信息素的味道……

這是怎麼回事啊?

唐琢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這時就聽君彥行道:“聽阿正說,你叫唐琢?”

阿正,是指剛才那個戴眼鏡的人嗎?

“嗯,是的。”唐琢點點頭。

君彥行沒有問他家住在哪裡,而是直接道:“你昨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

他充滿審視地盯著唐琢。

雖然這男孩年紀小,外表也十分具有欺騙性,但君彥行並沒有完全放下戒心。

事故發生的那條路本就偏僻,遠離村鎮,當時又是夜晚,他突然出現在那個地方本就可疑,再加上那些令人迷惑的發言,就更讓君彥行警惕了。

隻是他沒想到,在他問出這個問題之後,本來恢複了一絲血色的唐琢,再次蒼白了臉,他像小兔子似的通紅了雙眼。

他低下頭,聲音有些發顫地道:“

我的丈夫想把我賣給壞人,我逃出來的……”

君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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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句話,信息量卻大得驚人。

“你說,你結婚了?”君彥行深表困惑。

而且……還是跟一個男性?

雖然他知道有一些國家是可以進行同性婚姻登記的,但是……

“你成年了嗎?”

他打量著唐琢稚嫩青澀的臉蛋和嬌小的身型。

唐琢的身高隻有1米68,這在男性Omega中是很正常的,但在身高1米9的君彥行麵前,實在太像一個小孩子了。

“我已經十八歲了。”唐琢微微鼓起腮幫,小聲嘟囔道。

他始終記得,岩川就是以他年紀太小為由拒絕標記他,連臨時標記都不肯,這已經成為唐琢心底拔不掉的一根刺。

“……”

君彥行覺得這實在很難評價,至少在他眼裡區彆不大就是了。

他隻好順著唐琢的話問下去:“你的丈夫叫什麼?”

“他叫岩川,是TKF公司的飛船維修員,你知道TKF公司嗎?”

麵對唐琢充滿期待的眼神,君彥行隻能麵無表情地回道:“不知道。”

唐琢的眸光頓時黯淡了下來,有些失望地低下頭。

君彥行看他實在不像作偽的神色,也沒有再繼續細問下去——就算問到具體的地址,得到的估計也是匪夷所思的回答。

他不是偵探,也沒有主持正義的誌向,所以這件事最好的辦法還是交給警方處理。

*

君彥行離開病房,告訴了夏春正他剛才唐琢那裡獲得的信息,以及他準備報警的決定。

夏春正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也沒有說什麼。

“好的,那就這樣吧。”

因為豐盛在這座海島做了不少投資,君家跟當地政府聯係緊密,他們的電話剛打出不久,就有警員趕到醫院給唐琢做筆錄。

這期間,君彥行一直在旁邊觀察。

跟他想象的不同,在見到警察後唐琢沒有絲毫的逃避,反而十分配合,情真意切地希望警方早日抓到歹徒。

當然,他也依舊堅持那套他來自外星的言論。

對此當地醫生也看不出什麼,隻能推斷他可能是精神受了巨大刺激而產生了臆想,需要轉去更大的醫院才能做進一步檢查。

可以肯定的是唐琢並沒有在說謊——至少他自己的確真切地相信那一套。

*

警方很快離開去查案,唐琢因為頭部受到重創暫時不能移動,所以留在了醫院治療。

“我已經安排了護工照顧那個孩子。”

夏春正送君彥行到了海濱彆墅,將他安置妥當後說道,“我得趕回去處理公司的事,大概一周後回來。”

“老板,這期間您有空的話,可以幫我去醫院探望一下唐唐嗎?”

他忙忙碌碌,而君彥行卻懶散地靠坐在沙發上,神色冷淡

“你覺得我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

“他那麼小,又受了那麼嚴重的傷?,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語言不通的醫院,真的太可憐了!”

看他像護崽的母雞似的,君彥行就覺得無語。

雖然那小不點確實挺容易激起彆人的保護欲的,但夏春正這樣未免也太過了些,而且到底誰才是老板?

“反正他就拜托您了,您也按時吃藥,我們一周後見!”

不等君彥行說什麼,夏春正撂下一句話,就風風火火地離開去趕飛機。

看著他消失在彆墅門口,君彥行耷拉下眉眼,輕嘖一聲,往後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

真安靜。

夏春正離開後,僅剩他一個人的彆墅,空蕩蕩的,隻能聽到遠處海浪翻湧的聲音。

“啪嗒——”

君彥行再次摸出一支煙,用打火機點燃後,便在吞雲吐霧中,獨自枯坐到天明,直到身體再也抵抗不住,這才倒在沙發上昏沉地睡了過去。

*

度假對君彥行而言,並不是什麼輕鬆愉悅的事情。

突然間沒有了事情可做,他隻感到莫大的空虛和無聊。

夏春正對他的評價並沒有錯——在搞死君父、沒有了頭頂的高壓之後,他確實一下子喪失了目標。

就好像行屍走肉般沿著既定的目標前行,一旦脫離了原本的軌跡就不知該如何自處。

君彥行忽然意識到,君樺雖然死了,但他對他的影響,依然如影隨形。

當這個念頭浮現的時候,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透過彆墅的落地窗遙望著不遠處的大海,君彥行沉默著起身離開了彆墅。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無法劇烈運動,遊泳和衝浪都很危險,他也沒有精力和心情,所以最後買了裝備,一個人待在岸邊海釣。

海風迎麵吹來,蔚藍的大海倒映著天上的白雲,時而有海鷗飛過,時而能看到遊魚從水中跳起。

君彥行注視著大海發呆,都說領略壯麗的風景會令人的心境也變得開闊,但他並沒有什麼感覺。

他就這麼在海邊坐了一天。

雖然海釣的收獲頗豐,但他並沒有感到哪怕半分的滿足和愉悅。

直到夕陽西斜,君彥行才收拾好東西離開。

“老板,記得吃藥!”他剛返回車上,夏春正的信息就發了過來。

君彥行冷淡地回了個“嗯”,便驅車回家。

隻是,當他開車返回彆墅的時候,卻鬼使神差地在道路儘頭拐了彎。

等君彥行回過神,醫院口已經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唐琢怯生生像小白兔的模樣浮現在他的腦海,同時還有夏春正離開前的叮囑……

君彥行微抿唇,車速緩緩慢了下來。

他隻是太無聊了。

最後他在心中這樣說道,才繼續開車進入醫院。

然而,等君彥行來到病房

的時候,卻並沒有看到唐琢的身影。

“小唐先生下午出去院子裡曬太陽,現在還沒回來。”正在打掃房間的護工對他說道,“您是君先生吧?”

顯然,夏春正對護工提起過他。

在看到君彥行點頭後,護工便笑著道:“您可以去幫我喊他回來嗎?他到時間吃藥了。”

君彥行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頭。

“他在哪兒?”

*

君彥行找到唐琢的時候,他正坐在石桌旁教一個小孩折紙。

雖然語言不通,但他們卻奇異地相處得十分和諧。

而且,唐琢也明顯有意識地在學習當地語言,口中時不時就蹦出一兩個蹩腳的單詞出來。

即使說錯了他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笑吟吟的模樣格外溫柔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