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2)

沈靜舒剛剛從外地出差回來,又是坐高鐵又是搭飛機,最後從機場打車到小區,渾身上下都透著股疲乏。

才早上六點多,她也不指望兒子已經起床,更沒想過讓他來機場接她。

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很多事情自己完成。

將行李箱放在門口,脫下沉重的皮靴,她剛準備放進鞋櫃裡,就注意到了櫃子上擺放的兩個燈籠。

“如意”,“團圓”。

看著這四個字,沈靜舒眨眨眼睛,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感受。

她頓了頓,又繼續打開鞋櫃。

沈靜舒從最上麵的格子拿出一雙室內拖,此時,她的注意力已經被屋內的場景吸引,所以也沒看到鞋櫃底部放著一雙大碼鞋。

那碼數,明顯不是她兒子唐琢的。

穿著拖鞋走進室內,她暫時沒有去管行李箱,目光打量著客廳,不知怎地竟感到有些陌生。

整潔乾淨,這是每個家政都必須要滿足的標準,但在整潔中又透出溫馨舒適,讓人身處其中就能感到放鬆,卻需要花費心思去布置和維護。

至少在這之前,她請的家政王姐並沒有表現出這樣的能力。

想起王姐給她的回複,沈靜舒微微一頓。

是的,這次的家政不是她,而是兒子自己請的……

在她斷了經濟支援後,這小子還有錢請家政嗎?不會又是去借的錢吧?

想到兒子的惡習,沈靜舒再次頭疼地皺了皺眉。

不過,隻要他不去賭,僅僅借錢花銷維持生活的話,她也認了……

至少這小子沒有再頹廢下去,沒有她幫忙經營打理,也能把自己的生活過好了。

沈靜舒轉身去拖行李箱。

行李箱是如此沉重,她小心地沒有發出聲音,徑直往主臥而去。

在路過次臥時,沈靜舒停了停腳步。

這麼久沒見,她自然是想念兒子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她伸手按在門把上。

隻是最終,沈靜舒收回了手,沒有試圖去打開這扇門。

上次吵架離開,她說了斷絕母子關係,不僅沒再回來,甚至狠心地拉黑了兒子所有聯係方式。

結果這小子倒是真有骨氣,愣是沒來公司找她。

現在……

她一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罷了罷了,讓兒子睡個好覺吧,免得被吵醒了又發脾氣。

沈靜舒重新拉著行李箱,再次踩著疲憊而沉重的腳步走向主臥,一推開門,便有淡淡的薰衣草芳香撲麵而來。

她微微一怔,關上門後打開燈。

那香味的來源,是放在床頭櫃上的一瓶深紫色的香薰,瓶蓋被打開,一根擴香棒被插在裡麵。

聞著那淡淡的薰衣草香,沈靜舒感到了心神有些放鬆下來。

這香薰是她買的,有段時間壓力太大晚上睡不好

,就買了一些,但經常忘記用,放在抽屜裡慢慢就遺忘了……

沈靜舒環視主臥,她的房間也被打掃得十分整潔,但更難得的是那種令人感到放鬆的舒適感。

她又忍不住看向那瓶香薰。

這真的是兒子找的家政弄的嗎?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她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就她兒子這條件……好吧,外表上是挺招女孩子喜歡的,但他除了濫賭、沒什麼上進心之外,也不至於爛到禍害人家姑娘吧?

她才離開不到三個月,就帶人家回來同居?

沈靜舒搖搖頭,覺得這不是兒子會乾出來的事情。

她從衣櫃裡拿出換洗的衣物,走進浴室洗澡,等出來躺在床上的時候,她又忍不住開始懷疑了。

這是她的床嗎?怎麼感覺這麼舒服……

當然,這樣的想法沒堅持多久,她就在疲憊中沉沉地睡了過去。

*

唐琢趴在君彥行懷裡,與他四目相視。

他聽到了臥室外麵似乎有一點動靜,隻是君彥行的手臂緊緊箍住他的後腰,讓他動彈不得。

“你、你乾什麼啊?”他紅著臉問道。

“你剛剛在看我。”

君彥行陳述道,他微微彎起唇角,一雙黑眸清亮清亮的,盛著淺淺的柔光。

唐琢呆呆地望著他。

他就知道,跟君彥行待在一起很“危險”,但他就是控製不住想靠近他……

“我……”

唐琢囁嚅道,“我就是看你有沒有睡好……”

“是嗎?”君彥行挑眉。

“對、對啊。”

唐琢說道,“你昨晚能睡著了嗎?睡得好不好呀?”

其實,隻要看君彥行那清潤帶笑的眼神,就知道他昨晚並沒有失眠。

他要是睡不好,狀態可嚇人了。

“嗯。”

君彥行輕輕頷首,雖然入睡花了點時間,但意識最後還是迷糊了過去,就連什麼時候睡著的也記不清了。

這對他而言,絕對是個驚喜。

雖然唐琢的按摩對他很有效,他也可以借此與唐琢親近,但他還是更想將主動權掌握在手中。

看著唐琢欣喜的模樣,君彥行又開口道:“就是……躺了至少兩個小時才睡著。”

他微微皺著眉,顯得有些苦惱。

唐琢不由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安慰道:“那確實是挺難受的,但至少有所改善,是好事。”

“放心吧,我會繼續給你按摩的。”

君彥行這才展眉一笑,“嗯,辛苦你了。”

他望著唐琢眼底的心疼,忽然發現,適當地“示弱”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好。

“不辛苦啦。”唐琢咧咧嘴,“我可是拿了工資的。”

“嗯。”

到此,兩人安靜下來。

對視的時間長了,唐琢的目光開始躲

閃起來,“那……那個……()”

他扭動身體,我們是不是該起床啦?()”

最重要的是——他要這樣抱著他到什麼時候?他不覺得這樣很奇怪嗎?

“彆動。”

君彥行的聲音微微發啞,他沒有鬆手,反而將唐琢摟得更緊。

如果唐琢並不厭惡他的親吻,那……這樣呢?

夏天的被子輕薄,他們之間雖然隔了一層蠶絲被,但距離如此之近,漸漸地,唐琢還是感覺到了什麼。

他的臉上慢慢浮現一層紅暈,君彥行這是……

唐琢咽了咽口水,有些不知所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