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琢不由愣住。
君彥行蹲在他的麵前,江邊的晚風吹起他的發絲,路燈的光芒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他仰頭望著他,眼神是那樣認真,又閃爍著一絲絲脆弱。
想他陪著?
還是……有人陪著?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超過朋友的定義了。
唐琢的心跳快了幾拍,他望著君彥行眼底的脆弱,又感覺心口有些疼。
可是,為什麼這樣問他……
唐琢知,他們這些日子的相處,其實是親密過頭了的,第一次的“互幫互助”開始,事情已經失去了控製。
他不知君彥行是什麼想法,但……
如果自不是喜歡他,身為Omega,怎麼可能允許君彥行對他做出那樣親密的舉動呢?
即使對這個世界的同性言,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可作為Omega教養大的唐琢,也不可能在這樣短的時間裡,接受這個世界的觀念啊……
但,他可以喜歡君彥行嗎?
唐琢想起昨晚臨睡前,君彥行問他的話。
“你不會消失的,對嗎?”
他才到這個世界一個多月啊,他怎麼可能完全放棄回家的希望呢?
以,他還能喜歡君彥行嗎?
唐琢微張口,隻是不等他說話,君彥行抬手阻止了他。
“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不用急著回答我。”
君彥行有些心慌,他忽然不想知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因為……
他之前一直知的。
唐琢像一個小太陽,他他的光吸引,但……這光並不隻照著他一個人。
君彥行清楚,隻給唐唐時間,他的身邊並不會缺少人陪伴。
他是那樣的討人喜歡,隻靠近他,隻了解了他,沒有人會不喜歡他的。
他,除了用那樣卑劣的手段引誘他之外,還有什麼值得唐琢注目的?
君彥行低下頭。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對唐琢放手,以……為什麼還強求一個答案呢?
然在這時,他卻聽到唐琢溫柔輕軟的聲音響起:“我想你陪著。”
君彥行猛地抬起頭。
唐琢卻已經伸出手攀上他的肩膀,主動地撲進了他的懷裡。
他連忙伸手接住,將唐琢抱了個滿懷。
“唐唐……”
君彥行輕喚著他的名字。
“君彥行,我想你陪著,可以嗎?”
唐琢埋在他的肩膀上,說話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君彥行並沒有察覺他的異樣,他將唐琢緊緊擁在懷裡,用力閉上了雙眼。
不管唐琢是真心這樣覺得,還是出於好心安慰他,君彥行都無法忘記此刻心中的悸動。
他想,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刻。
*
“我們還去喝酒嗎?”
唐琢趴在君彥行的肩頭,小聲問他。
此刻,他們正行走在江邊,有陣陣清涼的晚風吹拂,對岸燈火通明,在波光粼粼的江麵上,時不時有輪船噸噸噸地行駛過。
君彥行溫聲:“答應帶你去喝酒,自然做到。”
唐琢微歪頭,“其實,我隻是想在晚上出玩已。”
並不是真的想喝酒。
“你已經為我做到啦。”
他是真的不想再去酒吧了。
那個環境對他說實在有可怕,擠公交車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大反應,好像根本控製不住自的身體。
或許等以,他再適應適應,才能夠去吧……
君彥行輕輕一,“喝酒也不一定去酒吧,到了你知了。”
“那好吧。”
唐琢乖乖地應了下。
快,君彥行背著唐琢到一家露天海鮮餐廳。
餐廳跟酒吧一樣坐落在江邊,三層樓的小洋房,裝修設計十分漂亮講究。
等他們到天台,視野頓時變得開闊。
儘管光線依然昏暗,但吹著陣陣晚風,看著江邊璀璨的夜景,在舒緩溫柔的輕音樂中,唐琢的心情也變得放鬆下。
“怎麼樣?”君彥行低眉問他。
“嗯!”唐琢吟吟地頭,“我喜歡這裡。”
君彥行這才揉揉他的發頂,帶著他跟隨服務員的指引,到了視野最好的那一桌坐下。
“想吃什麼?”君彥行問。
“吃海鮮!”
“有忌口的東西嗎?”
“沒有沒有,都可以吃的。”
其實唐琢暫時還不餓,但想到吃海鮮,他忍不住咽口水。
兩個世界的發展進程不同,地理環境也有差距。
唐琢這麼大,雖然不是沒吃過海鮮,但次數也少,隻有在重大節日的時候才能吃到,像現在這樣可以吃到飽,在以前根本無法想象。
餐結束,不多時,一接一的海鮮料理擺上了桌。
滿滿當當,香味四溢,看得人食指大動。
君彥行自然然地拿起剪子,將巨大的螃蟹腿剪開,露出裡麵雪白的蟹肉,遞給唐琢,又開始剝蝦。
唐琢吃著味鮮嫩的蟹肉,時不時夾起一隻白灼蝦仁,再滋滋地喝兩口果酒,臉上的容一直沒有消失過。
“這個蠔仔烙好好吃!”
他吃得腮幫鼓鼓,像隻可愛的小倉鼠,“我在網上看到過視頻,感覺挺簡單的,回頭我在家裡做給你嘗嘗。”
君彥行著頭。
這是唐琢第一次喝酒。
在他們的世界,未年是不可以喝酒的,作為乖寶寶的他一直都有好好遵守。
現在,終於不用約束著了。
君彥行給他的果酒酸酸甜甜,喝下去喉嚨熱熱的,有種奇妙的滋味。
著海鮮吃,那感覺更妙了~
望著唐琢紅撲撲的臉
蛋,君彥行:“不喝太多,小心醉了。”
“這個跟飲料一樣,應該不會醉吧?”唐琢不以為然地說。
看唐琢一副酒量好的樣子,君彥行頭,也沒有多管他。
然……
離開餐廳的時候,唐琢已經醉得滿臉通紅,開始說胡話了。
“不是酒量好嗎?”
君彥行無奈,才半瓶果酒,怎麼醉這樣?
“我沒有醉啊,你冤枉我!”
唐琢倚在君彥行身上,抬頭看他,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臉,說,“你……你不晃,晃得我好暈……”
君彥行拉下他的手,“好,我不晃,我們先回家。”
他抬手招了輛計程車,將唐琢塞了進去。
到陽光花園小區門口,下了車,唐琢卻無論如何都不君彥行背,堅持自走。
“我、我可以的,你放開我!”
“好好好,你小心一。”
唐琢拄著拐杖,歪七扭八地走在路上,君彥行護在他身邊,虛扶著他。
本走得好好的,忽然,這小酒鬼掙開他的手,嚷嚷著“哎呀哎呀,不好了!”
然眨眼間跑到路邊,一把抱住了電線杆。
他一邊抱著,還一邊振振有詞地喊:
“君君,這電線杆歪啦,馬上倒下了!快、快過扶一下!”
君彥行望著他迷糊的樣子,不禁無奈搖頭。
話雖如此,他臉上卻帶著柔和的淺,難想象,兩人初識的時候,他還仿佛山頂千年不化的冰雪一樣。
現在麵對唐琢的時候,他哪還有半分的冷酷陰戾?
“你、你怎麼還不過幫幫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