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chapter39(2 / 2)

圖靈密碼 非天夜翔 18118 字 7個月前

“你現在已經學會掛人電話了。”天和說。

關越:“因為今天有求於人,不能怠慢。”

天和端詳關越,想了想,說:“我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燭光晚餐。”

關越說:“我一直對這個新公司的名字覺得很困擾,所以想把冠名權交給你。”

天和:“叫‘法棍資本’怎麼樣?”

關越:“你不介意的話我沒關係,畢竟以後你也要對外宣稱‘我們最大的投資方是法棍資本’。”

天和:“……”

關越眉頭一揚,示意他決定。

天和:“我決定不了。”

天和自然知道關越的意思——也許新公司會被起名為“越和”或“和越”或者把他們名字的首字母結合下,作為一個見證。這個行為非常浪漫,讓天和心跳加速,但一旦確立下來,萬一他們最後走不到一起呢?

那這公司名就是明擺著不停地給兩人捅刀子。

關越:“我以為你會喜歡起名這項工作,幸虧我準備了一些備選方案,你看一下?”

紙上隻有兩個名字,一個是“越和資本”,一個是“和越資本”。

“我有的選嗎?!”天和道。

關越伸出手,天和隻得與他剪刀石頭布,最後關越三盤兩勝,彼此又沒事人一樣地吃晚餐。

天和隻得說:“算了,這是老天的旨意,就越和吧,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名字總讓我想起那個‘人和臘肉店’的笑話。”

關越:“……”

天和終於成功地扳回一局,心想反正是你自己要起這個名字,到時萬一又吵起來,後悔了自己解決,我不管你。

輪到天和的電話響了,是佟凱,天和也把電話掛掉,緊接著佟凱又打給關越,就這麼兩個手機來回打。最後天和無奈,開了免提。

“關越在麼?”佟凱疲憊地說,“借他一會兒,讓他出來陪我喝酒。”

夜十點,Quant俱樂部。

關越與佟凱坐在吧台前,佟凱仰脖,將杯中白蘭地喝光,示意酒保再來一杯。

關越則陪佟凱喝著一杯加了綠茶的芝華士,俱樂部裡的大投影播放著1953年的《羅馬假日》,格裡高利·派克騎著自行車,載著著他的公主奧黛麗·赫本穿過羅馬的大街小巷。

“他說他要踢死我。”佟凱朝關越悲傷地說。

關越一臉平靜,在佟凱身側伸出手,一手搭著佟凱肩膀,象征性地拍了拍。

佟凱:“聽到慘叫雞的慘叫時,我就像在夢裡驚醒了,鏡花水月,這就是一場夢。法棍,當年你分手時,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告訴我。”

關越回頭一瞥角落裡的牌桌,燈光明亮,落在身穿白毛衣的天和頭上,天和邊看羅馬假日,邊與牌桌一側的黃毛閒聊,荷官正給兩人發牌。

“聞天和,你想給我看什麼?”馮嵩依舊穿著他那條迷彩軍褲,上身迷彩背心,露出古銅色的胳膊與肩背,捋了下滿頭殺馬特的黃毛,朝天和說。

天和邊看電影邊說:“一個AI,不過今天它陪朋友相親去了。”

馮嵩:“能相親的AI,有意思,成功了麼?”

天和一瞥吧台處的佟凱與關越。

“看上去沒有成功。”天和朝馮嵩道,“關鍵時刻,還是不讓它來幫倒忙了,我承認之前的行為是我欠考慮。”

馮嵩:“聞天和,你和關越搞到一起了?”

天和有點奇怪,打量這黃毛,說:“咱倆還不太熟,彆用這種老知己的語氣吧。”

馮嵩:“神棍的大名在Quant圈子裡如雷貫耳,神交已久了。”

天和:“你怎麼會認識關越?”

馮嵩拿到最後一張牌,看了眼,拈起酒杯,說:“他投過我以前的公司。”

“啊……”天和點點頭,說,“那個合夥人打架,最後把硬盤扔到樓下去的創業公司。”

馮嵩一本正經地點頭,伸出手,意思你看,咱倆對雙方都很清楚。

天和便與他握了握,各自開牌,馮嵩兩對,天和一對,天和扔給他一個籌碼,明顯因為看電影,沒有專心打牌。

“你倆聯手的話,”馮嵩想了想,說,“結果我不敢想象,應該會成就一段金融業界的傳奇吧?”

天和喝了點特調龍舌蘭,注視投影上的派克把手伸進真理之口裡,領到牌,馮嵩伸手過來,想偷掀天和的底牌,被天和按住。

天和:“你真討厭。”

馮嵩一手搭著天和肩膀,湊到他耳畔,低聲說:“我很好奇,關越到底是不是你凱子?”

吧台前,關越看見馮嵩越過了紅線,放下杯正要過去,但明顯馮嵩對天和沒有太大興趣,隻是搭了下便收回手,關越於是又轉回來坐著。

佟凱拉著關越的領子,把關越拉得靠過來一點,粗暴地說:“我不活了!”

關越:“……”

“你一個直男程序員,”天和語重心長地朝馮嵩說,“代碼寫了嗎?期刊讀了嗎?區塊鏈知識複習了嗎?儘關心彆人的感情八卦做什麼?”

馮嵩攤手,示意荷官繼續發牌,天和答道:“以前談過一段戀愛,目前正常合作,你不用太擔心公司被開成我們的夫夫店。”

馮嵩:“不去。”

天和:“你想了解下我的計劃麼?我保證你有興趣。”

馮嵩搖搖頭,說:“不,不想去。”

天和押籌碼:“那給我個理由,我也好向老板交代。”

馮嵩跟籌碼:“理由就是你的老板,隻要關越當CEO,我就不想去。”

天和一瞥遠處關越,翻牌,說:“我不知道你倆居然有仇。”

“沒有仇,”馮嵩說,“完全沒有,我隻是不想在他手下乾活。”

天和有點意外,但沒有追問。馮嵩把酒喝完,示意再來一杯。

“他給人的壓力太大。”馮嵩說,“不講情麵也就算了……”

天和:“你誤會他了,他對員工一直很好,我覺得你應該多聽聽彆人對他的評價。”

馮嵩接過酒,示意天和彆開口,聽自己說。

“去年青鬆投了我兼職入股的創業公司,我很感謝他,這點毋庸置疑。可每天我都覺得自己是他的奴隸,一天不出成果,一天就焦慮得掉毛,”馮嵩抬眼,拈自己的黃毛,說,“全身掉毛。他不尊重人,他的眼裡隻有錢,而且不管我出了什麼技術成果,最後大家全覺得,是他的錢的功勞……行業裡沒人覺得馮嵩開發出什麼新程序,隻會說‘啊,關越真是金手指’。你看?看?現在看,他那個眼神裡,全世界的東西都是明碼標價的,他不會聽你說什麼,也不關心你想什麼,這他媽才叫AI。”

天和:“……”

馮嵩:“我有六百個比特幣,有房,沒老婆孩子,沒錢吃飯我賣比特幣就好了,再去體驗一次,我是吃飽了撐著的。你願意活在他的光環下,我不乾。”

天和:“我以為你上班是為了賺錢,沒想到你的情感需求居然這麼強烈,真是失敬。”

馮嵩:“小神棍,對彆的程序狗來說,你給年薪、股份、分紅。談什麼彆談理想,談錢就行,大家對你評價挺好。可我無所謂,我要那麼多錢做什麼?花不完,那天你來找我,進Epeus我是覺得還行,跳槽過來跟你,還能學點東西。不過既然CEO是關越,算了吧。”

天和:“你對他有誤會,如果我保證你和你的團隊,在公司裡是自由的,不用向他彙報呢?”

馮嵩搖搖頭,說:“我打個比方吧,要是關越坐這兒,我出多少,他就會跟多少,讓我輸到破產,再老老實實過去跟他打工。”

天和不得不承認,關越確實有這個念頭,一盤一個比特幣,把馮嵩的家當全贏走後,再讓他過來上班,答應入職,一筆勾銷。

“你就不會這麼做。”馮嵩把籌碼全推上去,說,“梭|哈。”

天和:“給我個解決方案,否則我要開牌了。”

馮嵩說:“換CEO。”

天和:“不可能,我還在考慮和他破鏡重圓呢。其實你不用擔心,他雖然很強勢,但許多事上隻要我堅持,他會讓步。而且專業問題上全是我說了算,他不會管的。”

馮嵩:“你敢當著全公司的麵吼他麼?就算你敢,你會為了我,當麵吼他?”

天和:“當然不會,在我眼裡他這麼完美,怎麼會出錯呢?”

馮嵩:“那不就是了,我一個小屌絲,怎麼能和關總比呢?”

天和開牌,禮貌地示意馮嵩看,同花順。

馮嵩說了句“靠”,下牌桌,拿外套,走了。

天和:“還沒說完呢,給我坐下!”

馮嵩:“彆扯我衣服……我不和你打吃豆人,打消這個念頭吧。我承認你是天才,小神棍。但我不喜歡在關越手底下乾活,彆再來找我了。”

天和:“給我廖珊的電話,我知道你倆認識。”

馮嵩說:“她不接電話,找她要在她家樓下的公園裡等。”說著寫了一連串1和0給天和。

天和:“她一般什麼時候會出現?”

馮嵩:“需要遛狗的時候。”

天和開始解碼,那是個經緯度坐標,放大地圖後,顯示出一個公園裡的遛狗場。

佟凱喝得爛醉,兩輛車停在俱樂部門外,管家親自來接了,半抱起佟凱,不停地朝關越說“謝謝”“給您添麻煩了”,並慈愛地摸了摸佟凱的頭,一名司機、一名跟班從兩側打著傘,把佟凱小心地塞進老爺車裡。

“鞋子。”天和說。

管家回來,把佟凱的一隻皮鞋帶走,朝天和與關越鞠躬,並留下了一輛車、一名司機,以便送喝過酒的關越與天和回家。

深夜車上,窗外大雪飛揚。

關越一瞥天和,意思是談得怎麼樣?

天和說:“他願意回去好好考慮。”

關越:“馮嵩是個儘心儘責的人,如果不行,我出麵去說服他。”

天和想了想,沒說什麼,隻是笑了笑,側頭看關越。

關越:“?”

天和答道:“沒什麼,今天在開會的時候,我突然覺得,有一點怕……不,是敬畏你。就像看見了一個和從前完全不一樣的你。”

今天中午,關越召集Epeus與越和的核心骨乾成員開會時,天和看得出所有的投資經理都有點怕他,不是心驚膽戰的怕,而是在麵對這名強大的CEO時,對渺小的自己的不安。

六名負責人各開一個項目組,今天在會上彙報了新的戰略方向,天和則重複了一次Epeus的戰略目標,並答應對這家新公司的金融操作提供計算機軟件與信息方麵的協助。春節後,兩個公司上上下下,都將讓關越的錢開始有條不紊地運轉。關越隻負責聽,不說話,但天和發現了,關越的手下深思熟慮,並相當謹慎地進行發言,不停地觀察關越對此的態度。

關越一點頭,該項目就不再說下去,直接過了。

關越說:“不行。”

項目經理便有點沮喪,道歉,浪費了大家時間,再回去修改方案。

總裁太強勢了,而且還很霸道,還體現在了對公司的命名這件事上。

雖然關越沒有對Epeus提出意見,也不像管理團隊一般來製約分公司,天和卻知道Epeus存在許多毛病,關越隻是不想說而已,免得在這麼多人麵前削他的麵子,也許打算下來再和天和溝通,或索性直接幫他打點妥當,不讓他再操心技術之外的事。

關越說:“我一貫如此,你這麼說,是因為你沒見過我工作的時候。”

天和說:“有時可以近人情一點。”

關越:“那是你的任務,總有人要嚴厲點,這世上的人總是欺軟怕硬,看你有錢脾氣好,大家就都會來算計你。”

車上,兩人對視,車速放緩,大雪鋪滿了道路。

關越看著天和的雙眼,天和視線停留在關越的唇上,目光稍稍往上,與他對視。

午夜十二點,老爺車開到家門口,司機下來,開傘。

“明天見,”天和從那氣氛中掙脫出來,下車,“陪我去見廖珊。”

“明天見。”關越說。

“為什麼不告訴關越真相呢?”普羅說。

天和:“這令人又愛又恨的聲音,真是無縫銜接……看來你今天出差已經結束了,事情辦得如何?”

普羅:“非常順利。”

天和進門,方姨一直在客廳等著,一臉擔憂地看著側躺在沙發上的江子蹇。

茶幾上放著幾個空酒瓶,江子蹇喝完以後還吐了,兩名傭人正跪著清理地毯。

天和:“哦,這就是你的‘非常順利’。”

江子蹇那模樣真是太可憐了,天和實在於心不忍,上前摸了摸他的頭。方姨說:“他在家裡等了你一晚上,可憐的小江,似乎失戀了,我陪他喝了點酒,結果越喝越多……”

“明達爾莊園的波爾乾,度數不算太高,還好,就是喝太多了。”天和看了眼其中的一個葡萄酒瓶。

方姨說:“這酒是上回你那個叫佟凱的朋友送來的。”

天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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