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覺得他真是個好人,然後把書藏起來了,等到走到自己的小書房的時候放棄掙紮了,兩排豎立的大書櫃子都是這類書,裡麵還不乏刺繡的精品。
所以,她又掂著書回去了,看起來特彆乖巧,她雙手托著書:“還是給你看吧。”
齊戚看著她,少女五官妍麗,隻不過肌膚白的有些病態,唇上也沒多少血色,然而笑的很乖,他目光移到書封上,然後接過來。
剛掀開一頁,就是些風流騷話,打情罵俏,不堪入目的淫詞豔語,他快速的瀏覽了下,還有更露骨的詞眼,一直翻到最後,看見了幾幅筆墨勾勒出的男女交歡的圖畫,他冷靜的合上書,抬起頭,冷聲喚道:“學記?”
綠茶驚訝的看著他:“小黃書不能有個正經的名號嗎?小黃書也是一心向上的。”
齊戚把書放回桌上,清冷的眉眼在笑起來的時候,有梨花初綻之美,冰雪消融,春回大地:“長安喜歡這些?”
綠茶矜持道:“一般,一般,本人涉獵比較廣泛。”
齊戚想了想,把書整整齊齊的收了起來,意味深長道:“長安莫忘便好。”
綠茶忽然也想學一下齊戚,把她的兩大櫃子書燒了,但是這都是她好不容易搜羅來的珍本,還真有點舍不得:“你能忘了麼?”
齊戚笑了笑。
綠茶眼底點亮了希望的火把。
齊戚:“不能。”
綠茶感覺人生這麼美好,為什麼要有齊戚,但是她轉念間就安慰了到自己,要是沒齊戚,說不定會來什麼王八羔子,所以她看齊戚順眼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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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在建好也是次年冬天了,齊戚換了個名字,叫大明宮。
大明宮建好的時候,齊國的大臣也基本遷過來完了。
今天宮裡挺熱鬨,改朝換代的事,百姓的接受度還挺高,他們隻想要更聖明的君主,以及能過上更好的日子。
誰坐到龍椅上和他們不是很關心。
已經過了一年有多,春節的時候張燈結彩的熱鬨的很,民舍裡也是放煙火迎新春,祈願一年更比一年高。
宮裡有坐觀星台,登高望遠,摘星攬月,當然隻是想想。
戰後的休養生息是為了蓄力。
東邊的高離族來犯,齊戚要禦駕親征。
高離族已經十多年不來騷擾邊境了,但是自從齊國吞並了淮國後,高離族就又開始騷擾了,可能是有恃無恐,行事極其殘忍。
高離族人個個驍勇善戰,邊牧的冬天並不好過,所以他們總是屢屢侵犯邊境,本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想法,搶糧食搶女人,放火燒民舍。
觀星樓很高,下麵立著鐵甲銀兵的戰士,個個手持□□,再一片雪白中明晃晃的刺眼,也個個精神抖擻,蓄勢待發。
齊戚身上的戰袍被風吹的嘩嘩作響,他抱著頭盔,站在台邊,神情肅穆,說不出的犀利。
綠茶縮成團,隻露出雙眼睛,但是這不妨礙她心中生起萬丈豪情,她看著齊戚,隻覺得高大無比。
他也的確是戰神,手無敗績,英明神武,隻是靜靜的站著,就能讓人知道,這就是,君臨天下。
齊戚舉起了手中的劍。
士兵們無不呼應,高舉起手中的□□:“犯我大齊者,雖遠必征!”,一聲更比一聲響亮,浩蕩,長存於天地中,“犯我大齊者,雖遠必征!”
齊戚放下了手中的劍,將士們的嘶吼聲還在繼續,他轉身,看到縮到一團的人時候,漆黑的眼睛裡多了絲溫柔,他把她額前被風吹的淩亂發絲,掩到耳後,摩挲著她有些冰涼的額:“這是我為你打下的江山。”
的確是為她打下的,不然他早就死了,身體腐爛,剩下的枯骨應該會被扔到井中,暗暗不見天日。
綠茶很感動,然後把頭扭向了另一邊。
山的另一邊,還有二國比肩而鄰。
齊戚在她冰冷的額上吻了一下:“那兒還沒打下來。”
綠茶對著他笑,眸子濕漉漉的,裡麵一片晶瑩:“哦。”
齊戚用掌心溫暖著她的前額,看著她,低低的笑了:“我知道我為什麼回來了。”
福順在一邊心驚肉跳,恨不得把耳朵割了,這話是他能聽的嗎?真的嫌命長了。
綠茶發揮了大華民族的優良傳統,沉默是金,她被風吹的難受,因而閉上了眼睛,隻不過睫毛還是在顫抖,脆弱的像風中的蝶翼。
她能感覺到齊戚溫暖而粗礪的掌心,也能感覺到一股熱氣從她臉上佛過:“等我回來。”
他出征最多半年。
綠茶在他離開的前一刻叫住他:“齊戚。”
齊戚看向她,漫天雪花,一片純白,他能看見的,是她笑顏如花,絢爛而昳麗:“嗯。”
綠茶把披風拉下,露出了一張妍麗的臉,眼尾挑了一抹紅,唇上塗了胭脂,紅的鮮豔,氣色好了很多:“好好活著。”
齊戚很少做出承諾,他看著她的眼睛,緩慢而堅定:“好。”
他看見了她笑的樣子,隻覺得身後春花爛漫。,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