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一個人不是養一隻貓,我認為我承擔不了……後來……我後悔了。
——四月六號。天氣, 陰。
夏天很少有陰天, 卻也不涼快, 悶熱。
“你要帶走你的小熊嗎?”季夏晟今天休息,他穿著休閒服,臉上帶著黑框眼鏡, 襯的他像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
綠茶還在打遊戲, 雙腿盤到床上,頭發鬆鬆散散的紮了起來:“好啊。”
季夏晟這次很寬容, 他脾氣很好的給她收拾東西:“過去不要隨便跟人家打架,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叫季驚蟄去。”
綠茶打通關了, 瞬間覺得神清氣爽,她把遊戲機扔到地上,把自己摔到床上:“不要擔心啦,我自己沒問題的。”
季夏晟把行李箱拉起來:“昨晚又通宵了?”
綠茶揉了揉眼睛:“我真是太不容易了。”
季夏晟站到門前, 臉上沒什麼表情, 依然散發著儒雅的氣息:“熬夜對身體不好。”
綠茶又坐起來,抱著枕頭, 後腦勺的馬尾隨著身體晃動,下巴枕到抱枕上:“我知道,所以我通宵了, 沒熬夜。”
季夏晟推了推眼鏡, 狹長的眼睛多了絲笑意:“胡扯。”
綠茶笑了笑, 一口小白牙,空氣劉海下是一雙乾淨秀氣的貓瞳:“叔叔,有空去看看我啊。”
季夏晟沒說話,而是拉起了箱子:“車來了。”
綠茶跳了下去,腳上的拖鞋跑起來啪嗒啪嗒的,在陽台上衝傅洋打招呼,並且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傅洋穿的很騷包,很難想象他是個人民警察,他戴著一副墨鏡,上身是酒紅色襯衫,身周紅色的跑車很炫目,他摘了墨鏡,桃花眼風流:“小茶茶,哥哥來接你了。”
季夏晟打量了一眼傅洋,淡淡道:“彆浪。”
傅洋笑臉一僵,隨及恢複了正常,而且給他了一個大大的笑臉:“魅力太大,也不能怪我。”
季夏晟把箱子放後座上:“哪家福利院?”
傅洋點了一根煙,單手點燃,火機在空中飛了一個漂亮的弧:“彆想太多,你們家的事才過去多久,謹慎一點好。”
季夏晟看著粉紅色的箱子,拉杆上麵還有兩個穿著蓬蓬裙跳芭蕾的小熊:“我會注意的。”
傅洋把手機放到口袋裡:“陽光福利院。”
綠茶才下來,她沒跑幾步就有點出汗,離了空調房,就讓人很難過。
還是早點解決這個問題,快點回來吧,有些人渣還是快點下地獄的好。
“嗨。”她把頭發盤了起來,額前夾著一個草莓發夾,顯得更加可愛青春靚麗,她打量了下車,“挺漂亮的啊。”
傅洋得意到,還特意看了季夏晟一眼:“有眼光。”
綠茶坐進去:“來吧,開啟我全新的旅程。”
傅洋問季夏晟:“你去嗎?”
季夏晟拒絕了:“我還有事,就不送了。”
綠茶想睡會兒,通宵傷身,雖然她還年輕,但是她愛自己愛的深沉。
季夏晟目光最後在她臉上轉了一圈,然後轉身上樓。
傅洋還想跟人家小姑娘聊一會兒天,但是見她已經閉眼休息了,就自己聽歌嗨了,想想他假期還出來為人民服務,真是感天動地。
傅洋領著她到了地。
綠茶也沒真的睡著,但是她這個時候已經精神百倍。
傅洋把墨鏡戴上,風騷的不行:“哥帶你去見見院長。”
這是環境不錯,至少牆麵粉刷的很乾淨,就是裡麵的孩子看起來大都都孤僻怕人,神情陰鬱。
綠茶笑的像個小太陽,明亮而耀眼,仿佛是個不知民間疾苦的大小姐,一個傻白甜。
院長是個慈眉善目的六十多的老頭,穿的很樸素,辦公桌上放著一個餅乾罐,他靠在轉椅上和傅洋溝通:“這位和您有什麼關係嗎?您知道的,陽光福利院隻接收真正的孤兒,我們接受社會人士的捐贈,要將錢用到真正的需要幫助的人身上。”
傅洋坐到他對麵,腿伸開:“當然,你知道,我是公職人員。”
院長眼神一閃:“自然,作為人民的我,是信賴著你們的。”
傅洋站了起來:“哥走了,有空常聯係啊。”
綠茶特彆乖的擺擺手:“再見。”
院長一直等門關上,才看向綠茶:“你家裡是發生什麼事了,要不要和爺爺說一下?”
綠茶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可還是皺了皺眉,眼神也歸於茫然:“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