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何卓動作很快, 做的飯很簡單,一碗清湯的麵, 碗底臥著太陽蛋, 他又切了兩片熏肉片, 青菜嫩綠。
他把碗端過去,放到桌子上, 平平穩穩:“吃吧。”
青年站到桌前, 黑發下有著雙狹長的眼睛, 聲音裡帶著冷冽, 語調像是命令。
綠茶覺得受寵若驚,她把勺子放下了,結結巴巴的:“你要……給我嗎?”,寧變態親手做的誒, 拿出去拍賣得值多少錢,而且, 聞起來還很香,不知道用什麼勾湯底, 湯色透亮, 引得人食指大動。
寧何卓見她亮起來眼睛, 聲音嬌軟,睫毛微顫, 小心翼翼的模樣, 真想把她抱起來小心安撫, 但是現在的小兔子戰戰兢兢的, 他怕他一碰她,她就要混過去了,他移開目光,淡淡的應了聲:“嗯。”
綠茶壯起膽子,拿起筷子,她倒是想一口吞下去,但是很燙,而且她這幅身子真的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她隻能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而且太變態在這裡她,她也不敢太放肆好麼。
寧何卓用餘光看著小兔子,眼底沉澱著不明的光,唇微勾。
真可愛。
綠茶是想吞下一頭大象的,然而事實上她連這碗麵的四分之一都吃不下,她剛把碗底的太陽蛋翻出來,隻咬了兩口,就低頭咬筷子了,溫吞的,慢慢咬。
很磨牙一樣。
她還去偷看寧何卓,她覺得他應該走了,這樣她也可以回去睡覺了,然而,她剛抬起眼就對上了寧何卓幽深的目光。
她抖了抖,立馬縮回去。
寧何卓走向前,看著她的發頂:“吃好了嗎?”,女孩兒纖細,胳膊腿都透著柔嫩嬌弱,黑亮頭發溫順的垂到腦後,隻有兩縷垂下來,遮住了她的臉頰。
綠茶覺得,他的意思,吃飽了就可以宰了,變態這是給她做的斷頭飯嗎?
她被自己腦補的血腥場麵嚇了個激靈,不自覺抱住了膝蓋,她看向寧何卓,大眼睛裡有淚光:“吃……好了。”
寧何卓內心蕩漾,小兔子是不是在向他撒嬌,他目光下移,看著幾乎沒動過的麵,眉峰微籠:“你就動了一點。”
綠茶驚恐的放大了眼睛,難道大變態是想撐死她,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抿了抿唇,有些委屈,聲音帶著甜甜的奶味:“我飽了。”
寧何卓也想摸摸她的小肚子,還想摸摸她的小爪子,看起來真是嬌軟非常,他目光凝視在上麵,因為欲望,越發的幽深。
太變態想剝開她肚子,他一定是想把飯倒進去吧。
綠茶往後縮了縮,淚眼汪汪,整個人都在抖:“我要睡覺了。”
寧何卓看著的她眼睛,小兔子正委屈吧啦的向他撒嬌,是想讓他把她抱過去嗎?真是嬌慣,連一點路都不想走……
綠茶覺得她要涼了,變態為什麼看著她,她要回家!
寧何卓見她眸中水光更甚,巴掌大的臉看起來泫然欲泣,白裙子似乎有些空蕩,更襯的她嬌小玲瓏,他在心中歎了口氣。
小兔子這麼喜歡撒嬌怎麼辦,他是不是要多寵一點,她好像剛失去父母,寧何卓向前一步,彎腰把她抱起來,淡淡道:“下次不許再這樣了。”
綠茶能聞到一點酒味夾雜著高檔的香草味,卻很是清冽,她不敢說話,隻能偷偷看他的下巴,視線上下來回漂浮。
寧何卓覺得小兔子真是太瘦了,輕到沒一點重量,但是他止不住的心神蕩漾,小兔子身上軟軟的,還有些淡淡的奶味,窩在他懷裡的樣子就更乖了,他走上樓:“你的房間在哪?”
綠茶神經高度緊繃,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指尖散發著柔嫩的粉色光澤,玉指芊芊:“那裡。”
小兔子聲音細細小小,睫毛翩躚如蝶翼,撓的他心癢,寧何卓想親吻她如花苞般的指尖,但是他怕嚇到她,他推開門,把她放到床上:“睡吧。”
他沒多停,在和她呆在一起,他真怕自己忍不住。
綠茶目送他離開,有點懵逼,但是她心大,決定好好睡覺,明天要一直待在莊柳冬身邊,她可經不起嚇。
原主被咬死的血腥場麵一直在她腦子裡反複重現好麼!從原主的最後模糊不清的視線裡,寧何卓就站在二樓陽台上,逆著光,手裡還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著。
綠茶抱著布偶熊,把頭埋在它懷裡,過了好長時間才睡著。
次日清晨。
莊柳冬一向起的早,她有早起做瑜伽的習慣,練好瑜伽後是上午七點了,她剛出門,就看見了她大兒子,她唇邊凝起一絲得體的笑:“何卓,早安。”
寧何卓額首,目光放到她臉上,聲線微涼:“母親。”,聲音平淡,沒有一絲起伏,仿佛遇見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不是他的生母。
莊柳冬已經習慣了,她點了點頭,準備去喊綠茶,這孩子剛失去的雙親,真是需要寬慰的時候,她也真的挺喜歡那孩子的。
寧何卓先出聲:“是去叫依依嗎?交給我就好了。”
莊柳冬不敢相信的看了過去,她兒子剛說了什麼,但是她很快就恢複了鎮定,還帶著一絲慈祥,仿佛一個真正的母親:“依依她膽子小,你彆嚇到她。”
這話的意思就是交給他了。
寧何卓想起了昨晚的資料:“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