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個月裡,隻要殷妙音帶著小悠過去看娘親,都會感覺到她變了。變得很奇怪,也很瘋狂。
躺在床上的女人,肚子高高聳起且大的出奇。
其實她的肚子與其他人七、八個月左右的也差不多,隻不過整個人已經瘦到了皮包骨,那原本寬鬆的衣服也變得異常寬大。
“娘親...你好生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殷妙音也怕了,溫淑的眼神一直死死的盯著這邊,像要吃人一樣。
“音音...你先走...那個丫鬟留下。”溫淑艱難的坐起來,殷妙音趕緊上去扶她起來,她心裡也疑惑著:為什麼要單單留下小悠?
小悠站在一旁低著頭,心裡也直犯怵。
“...哦好。”殷妙音最後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小悠,她好像想到了什麼,但是沒有說出口。
小姐走了,門口還站著陳誌,這樣子就算小悠不那麼想也不行了。
聽到那句話的時候,陳誌也緊緊的繃住了神經。雖說這個女人已經被放棄了,可是她畢竟還占著一個夫人的頭銜。
“咳咳,咳咳咳!”溫淑的身體不行了,現在就連說句話都要喘上幾回,但是這不妨礙她教訓這對J夫Y婦!
“夫,夫人,小悠來伺候您吧...”小悠猶猶豫豫的上去,假裝扶了她一下,其實手都沒碰到。
“不用你!”溫淑一把將她甩開,甚至自己都被這股力道反帶倒在了被子上,她已經沒什麼力氣了,那也不用這小J人幫自己。
“啊!夫人...”明明她沒用什麼力道,那女人卻重重的摔倒在地,還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床上的蒼白女人。
陳誌在外頭聽見這聲熟悉的痛呼聲,急的一把推開門扉就闖了進來,結果竟然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眼中帶淚的坐在地上!
“你這瘋女人到底要乾什麼?!”他心疼的抱起小悠,直接質問著床上的溫淑,對於懷著自己孩子的人沒有絲毫憐惜。
“你還知道,我肚子裡懷的是誰的孩子嗎?”她這麼辛苦是為了誰,挺著一個大肚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陳誌嗤笑:“你的孩子是誰的我哪記得,我隻知道小悠將會是我的妻子,也會成為我孩子的母親。”
他的手掌愛憐的撫摸著少女的肚皮,那裡隻是微微隆起但是已經懷孕三個月了,還好剛剛沒有出事...
否則...
溫淑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女人的肚子,被愛情滋養的少女越發的容光煥發,而她卻可憐的坐在床上。
“哈哈哈哈!啊啊啊!”溫淑心裡洶湧的恨意再也壓製不住了,她一把從床上爬起,撲到了小悠的身上!
她狠狠的在女人的肩膀上一口咬下,伴隨著女子尖利的叫聲還有陳誌的怒吼,小悠竟硬生生被她咬下一塊肉來!
“你乾什麼!”陳誌沒有反應過來,那女人速度太快了...
哪怕被用力壓在冰涼的地板上,也沒有她的心涼。
溫淑笑著看上方的男人:“你可真是多情啊,見一個愛一個。反正我也活不久了,你會不會對這個女人一心一意...”
“我在底下等著看...”她的身下漸漸蔓延出大量的血液,染紅了純白色的裡衣,那個孩子依舊在她的體內,等不到一絲光明。
孩子,不要來外麵了...讓娘親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那裡可沒有這麼多討厭的人...
蹲在一旁的小悠看到了血跡,她趕緊從地麵爬起身來,衝著陳誌輕聲喊道:“阿誌,阿誌!她是不是死了啊!”
陳誌也感受到了手底下的黏膩,他還趴在溫淑的身上,濃鬱的血腥氣在他鼻尖縈繞不去。
“怎麼會...”男人有些不敢相信,那個女人眼睛還是睜開的,就這麼冷冷的看著自己。還有她的肚子,裡麵的孩子還在輕輕地踢動。
這也是他的孩子...已經快八個月了...
這裡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沒人知道。就在下一秒,殷閒雲就帶著攝政王還有幾名奴仆趕了過來。
這還是女主的功勞。
她看著娘親隻讓小悠留下,心裡很不樂意,於是就躲在了小院外頭悄悄聽著裡麵的動靜。
誰知,僅僅一會兒的功夫就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她害怕會出什麼事,就趕緊跑到了殷閒雲的居處。
當時攝政王玉陵絕正在和殷閒雲暢談,他們聊天說地無所不說,但是殷閒雲就是感覺出他好像總有一句話憋著。
玉陵絕聊完上一個話題,停頓了一下,看了一下那人身下的搖椅,又想起了一個話題:“你知道椅子是誰發明的嘛?要說它的源頭...”
“你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殷閒雲輕抿了一口茶水,問道。話說,他現在也習慣品茶了,雖說味道還是不太好。
“...”玉陵絕的眼神有些遊移,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我有一句話一直想告訴你,雖說可能會遭到拒絕...”
身後的十九將自己的視線從殷閒雲身上挪開,看著自家主子:‘什麼時候,攝政王也變得如此不果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