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永和宮啊, 四妃之一的容妃娘娘居住的地方。”李少言感歎著,這麼好的差事為什麼會讓他們來做。
殷閒雲看那個還急忙準備的人, 忽然停了手:“不對啊, 這麼好的差事他們不應該搶著做嗎?”
“那容妃娘娘是出了名的好脾氣,而且賞賜也給的多, 現在卻反過來給我們兩個...”李少言琢磨出了些什麼, 一時有些氣憤。
殷閒雲還在慢條斯理的整理東西:“發牢騷也沒用, 那位小主估計也沒想到自己會像個皮球一樣任人踢來踢去, 誰沒有個難處呢。”
李少言聽了這話也漸漸平息了, 是啊, 那位小主才是真正的可憐人。受了傷了, 哪怕地位再低也不至於沒人敢去幫她醫治。
他們二人在其他太醫的目送下,挎著藥箱離開了這裡。
這一路上, 兩人不言不語隻是悄悄記住了宮中的道路, 免得以後迷了路進了什麼不該進的地方。
“二位, 這裡便是永和宮了, 你們直接去通報一聲即可。”那名太醫院侍衛將他二人領到了門口,就走了。
外室男子除了太醫們, 一律無詔不得進入後宮。
此時,正難受的坐在凳子上的顧筱玉,看著自己腫的不成樣子的腳腕欲哭無淚。
翠羅滿臉擔憂的蹲下身子看著她的腳腕, 嗔怪的說:“小主,你說你為什麼就是要去掏鳥窩呢,那樹是你能爬的嗎?”
顧筱玉也覺得很難為情:“我就是沒見過那種鳥, 太好看了,赤紅的尖嘴、藍色的尾羽再加上淺黃的全身...在我們那裡幾乎見不到了...”
“胡說,小主幾個月之前還與殷公子出去捉過一隻呢,您怎麼就忘了?”翠羅真是服了自家小主的記性了。
“是,是這樣嗎...大概是我太想念家人了吧...嘶!”顧筱玉忽然被腳腕上的一陣刺痛驚住,那裡已經腫成原來的兩倍寬了。
這回真是傷的很嚴重了,她感受到腳上的那塊地方,血肉一陣一陣的浮動,就和她的心臟是一個頻率。
好像是充血了。
永和宮的宮人們從未管過這對主仆,哪怕他們鬨得再厲害也沒有出聲,每個人隻要顧好自己就夠了。
容妃坐在自己的寢殿內,香煙縹緲,茶香四溢。這裡比起那名不副實的冷香閣,更像是天上人間。
“娘娘,咱們真的不需要去過問她們嗎?”靈芪有些擔心,畢竟自家娘娘一直以來都是以賢名著稱。
這次要是放下不管,不知道外頭人會怎麼說呢。
容妃文靜秀麗的臉上綻開了一抹笑,她輕輕搖頭:“所有人都知道我躲著董貴妃,怕她懼她,這顧答應又是得罪過她的人。”
後麵的話不用說也明白了。
永和宮外,殷閒雲與李少言還穿著那一身雪白的衣服,站在宮門口甚是顯眼。
“那是誰?”坐在轎攆上的元和帝五官淩厲俊朗,劍眉星目。哪怕是坐在軟墊子上,依舊身形筆直,威嚴儘顯。
一旁微微伏身的劉宜止小心的抬頭,瞧著他的臉色:“看著眼生的很,不過手上提著的藥箱,應該是太醫院的。”
“皇上,您是想...”如果皇上對那人有興趣,他可以派人過去。
“算了,走吧。”看著那一抹白從永和宮門口消失,他也不再去留意,那些暫時沒必要留意的事情。
“哎,是。”劉宜止到現在都覺得皇上的性情,太過捉摸不定。
進入永和宮內的二人,絲毫不知道就在那宮牆的拐角處,有個身份最尊貴的人看了他們一會兒,又走了。
他們隨著越走越遠,越走越偏僻。李少言的麵上也漸漸掩不住怒氣,他氣的是一直以來以賢良淑德為名的容妃娘娘,竟然可以如此放任一個妃子的傷勢。
而殷閒雲卻慢慢領悟到了,劇情已經產生了偏差,女主竟然從一個掃洗俾變為皇上的答應,這期間省略了將近三分之一的內容。
37趁著彆人都看不見它,飛在了他的身邊:“小雲,女主的命運發生了逆轉,這之後的走向該怎麼辦?”
殷閒雲臉色依舊,好似無人般靜靜的走在小路上:“我隻要做好我自己就夠了,原來的劇情也僅僅是個參考。”
一直以來,他都是以不變應萬變,不必特意去做什麼改變。他就是他,這個行事與原主截然相反的人。
既然是不一樣的人來,當然也會是不同的結局。
“兩位大人,這裡就是冷香閣了,您請進去吧。”那位侍從將他們帶到了冷香閣前,這個與他們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地方。
滿地荒草,涼風習習。最亮眼的顏色,也隻是那牆角的一串紫藤花,流蘇一樣的從牆頭上墜下。
就在在這座院子後麵才是寢殿,那裡傳來了清晰的女兒呼聲,痛呼聲。
“應該就是那裡了,我們趕緊進去吧。”李少言拉過站著的男人,小跑著就進去了,掌心的溫度互相傳遞開。
“小姐,太醫來了!”翠羅歡喜雀躍的從石凳上跳起來,她僅僅是望見了那一片白色衣角,就像望見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