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自攻自受(1 / 2)

趙靜然看著麵前那個拿著剪刀的女孩,有些不敢相信一個溫柔可愛的人會做出那樣的事。

他手機剛好沒電了,偏偏又不知道那幫子黑衣人到底把車停在哪裡了,等他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時。

已經看到她拿著滴血的剪刀,正詭譎的看著自己,那樣的眼神硬生生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如今手無寸鐵,身上還隻穿了一件襯衫的趙靜然下意識就往小巷子外麵跑去,誰知那女的怎麼那麼大力氣。

一腳將他絆倒在地,隨即那把剪刀就戳在眼前那塊土地上,齊齊沒過了刀口,隻看到兩塊半月形的空把手。

這個女人是瘋子。這個念頭從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於是他趁著那個女人伸出兩隻手拔出剪刀的間隙,趕緊從地上拔腿就跑。

她的膝蓋竟然還頂在自己的背上以防逃走,這個人下了殺心!

太可怕了,當真正的死亡降臨時,人的潛能足夠發揮到極致。趙靜然畢竟是男人,他用儘全力撐起身子。

女人摔倒在地,她好像都可以聽見自己的尾骨破裂的聲音,當場疼的皺眉。

可是張開眼睛時,哪個好不容易逮到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黑色的長發散亂在肩頭,同時也遮住了那雙冒著凶光的眼睛:“好難受啊,心裡好生氣...”

女人緊緊地抓起胸前的衣服,急促的呼吸以及麵目蒼白的樣子,好像已經快要痛苦地死去了。

怎麼辦,心裡的憤怒和委屈漸漸蔓延至全身,就連十根手指的指尖都隱隱作痛。她迫切的需要發泄,要看見鮮血才能消治。

染血的剪刀被一雙白嫩的手重新握在了手裡,她看著牆角的那一灘已經看不出形狀的小貓屍體。

不夠啊,這麼小根本不夠幾下的,她需要一個更大的目標。可是除了這個小巷子,也沒有彆的地方了。

這個殘暴的女人既膽小又極度渴求紅色,她怕被人發現。可是現在已經容不得逃避了,必須要出去尋找獵物。

忽然從對麵的路邊傳來幾聲貓咪的嗚咽聲,那個聲音斷斷續續的,根本聽不出那隻貓在做什麼。

但是現在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重新平複心情整理了一下著裝,空氣中的氣息忽然變得甜美了許多。

這個女人又重新變回了那個可愛舒雅的樣子,她輕輕地踩著平底鞋,撫了幾下裙子上的褶皺笑的如沐春風。

正朝著那隻貓的方向走去。

黑黃色的狸花貓,一邊嘴裡很凶的嗷嗚著,一邊警惕的看著周圍是不是有人或者其他貓經過。

這是個很護食的野貓,它的臉很圓,身上的花紋已經被塵土沾染的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而且看上去很不好接觸。

女人卻沒有看到這些一樣,嘴裡溫柔的呢喃著:“小貓咪乖乖的,姐姐帶你一起去吃好吃的貓糧啊。”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趁著這隻貓放鬆警惕的時候,一把揪住它的後脖領,那樣再凶的貓都不容易掙脫了。

貓咪嘴裡含著幾顆其他人投喂在地上的小餅乾碎,黑綠色的眼睛瞳孔放大,不斷的哈氣恐嚇著這個可怕的人類。

她的身上有小貓的氣息,而且還是死去的小貓。意識到這一點的狸花,爪子默默地從肉墊裡伸了出來。

輕輕的抓在地上,將那水泥表麵都滑拉出白色的劃痕。

“嗚——!哈——!”女人的手一下子就揪住了它的後頸肉,這對於已經不是小貓的狸花來說,是一股尖銳的疼痛。

被疼痛刺激到的貓咪,像發了狂一般叫了一聲,就順著女人的力道狠狠的在她臉上抓了好幾下。

“啊!!我的臉!”女人因為臉部的劇烈疼痛,使勁的扔下手裡的貓咪,可是對方肥胖的身子卻顯得極其靈活。

輕鬆的跳在了地上,隨即就消失在了草叢裡。

她的臉好疼啊...女人不敢用手去觸碰,臉上燒得慌,又疼又燙。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那張臉上都已經被一道道爪印勾得皮肉翻起,粉色的肉中間慢慢的溢出紅色的血液。

甚至有幾道最開始出現的傷口處,還沾染上了一些黃黃綠綠的汙漬,不難排除傷口感染的風險。

她的這張臉可能保不住了。

事後,沒辦法睜開眼睛的女人被好心的路人一路帶到了醫院門口掛了個號,就離開了。

“謝謝...”頂著一張血肉模糊的臉,禮貌的問好。沒人知道這麼個可惜的姑娘,是因為什麼而傷成這樣的。

不過現在罵那隻野貓的人,也拿它沒辦法,貓咪很多都長得一樣。單單說是一隻很凶的狸花貓,也買辦法去捕捉。

最後,好不容易拿到化驗單,臉上也上了藥的女人卻聽到了醫生的囑咐,就是這樣的一句話讓她開始歇斯底裡的吼叫。

“你這兩個月之內不能吃辣的,鹹的東西。”醫生說完後看著她閉上的眼睛,默默後退了幾步,這也是經驗之舉。

“看傷口的情況來說呢,你的右眼有失明的可能,而且要是後續手頭上比較富足的話,也可以考慮考慮整容啊什麼的。”

女人摸著自己依舊刺痛的眼球,嘗試著睜開左眼,但是那裡都是迷蒙的淚水看不清楚:“醫生,你說什麼?”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的右眼瞎了?我臉上的傷口也沒辦法複原,還要去整容?!”

這兩個消息砸下來,讓她整個人都有些在夢裡的感覺,不是真的吧。怎麼會呢,僅僅是被貓抓了幾下。

她以前又不是沒被抓過...

醫生淡定的推了推眼鏡,在手上的表格內簽了字:“沒事的,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你的傷口肯定能治好的...”

“滾出去!你這是什麼醫生啊!拿著錢不乾事!”這病房裡的人都沒想到,一個文文靜靜的小姑娘怎麼鬨騰起來也挺難看的。

這年頭醫鬨的人不少,很多醫生都對這個行為深惡痛絕,他當場臉色也不好了。

“小姑娘,你這口子已經被感染了,那貓是野貓平時就輕易碰不得,你偏要去摸,那爪子上多少細菌啊。”

那女人手臂上和脖子上還沾著血跡,正不斷地深呼吸,手還緊緊地抓住胸口享有心臟病一樣。

可是醫生可以從化驗單上看出,這小姑娘身體挺好的,說不定她想要偽裝心臟病來訛錢呢。

“你可不要無理取鬨了啊,不然我們是可以強製押你回家修養的。”他們醫院可是不能再容忍這樣的病人了。

心裡清楚,要是回家就沒有人會照顧自己,也沒辦法上藥了。她漸漸平複了下來,安分的坐在床邊。

在想著,自己的將來該怎麼辦。

...

從那條小巷口跑出來的趙靜然,看到一家開著的店就順著拐了進去,誰想到走進去後才發現那是一家寵物醫院。

裡麵的一個男人正捧著一隻小貓,輕輕的拿著濕紙巾為它擦乾淨眼角的堆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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