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鳴聲清脆悅耳,響徹整片叢林上空。它們永遠是起得最早的那一批,用歌聲喚醒了沉睡的動物們。
這也包括藏在山洞裡的雪狐妖,巷陶。
晨光從稻草的縫隙中斜斜地灑進洞口,金色的光芒小心的從外界打探著,原來這裡還有一個人。
那是一堆軟綿的稻草,一隻白嫩的手臂正無力地癱在上麵,伴隨著稻草被摩擦的聲音。洞裡響起了一個女人的痛吟。
“...啊...好疼啊,頭昏昏沉沉的...”睜開迷蒙的雙眼,巷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與平時完全不一樣的視角。
剛進山洞時還是一個下午,那時候她清晰的記得自己抱著那顆靈珠趴在這堆草上,眼睛看著對麵滴答的泉眼沒了意識。
現在,那個圓形的泉眼原來那麼小,那麼低。
我真的變成人形了,趕緊看看!
稻草上的女人手忙腳亂的匍匐爬到了那汪泉水邊上,她收了收雪白的裙擺,這是她的皮毛化成的,臟不了。
她迫不及待的隨手將掉在額前的頭發縷到耳後,直接跪坐在地上,緊張的看向水中。
滴!~~~~滴!
泉水有序的滴在水麵上,不停地打破那片平鏡。隨著一道道波紋蕩漾,一名女子的樣貌也清楚地顯露。
大大的狐狸眼勾勒出惑人的氣息,精致的翹鼻圓圓尖尖的,還有那下方微紅的唇瓣;黑色的長發挽成一束簡單的發髻,垂在耳邊。
每一處的皮膚都透著珠圓玉潤,配上雪白的衣裳體現出了純真的美感,這是一個可妖媚可清純的絕代美人。
這樣的美人極為少見,但是巷陶卻並不滿意。
“這個長相算什麼絕色!”她有些氣悶,見過那個柳樹精之後她再也瞧不上這樣‘普通’的長相了。
她也明白自己是鑽了牛角尖了,可這心裡就是不爽...那些人物都是見過大世麵的,什麼樣的沒人沒見過。
看來隻能靠她自己的本事了,她這麼多年在同族身邊可是親身觀摩了不少魅惑之術,那個時候就像自己來體驗一把了。
那種支配他人的感覺,早就想嘗試嘗試了。
想到這裡,巷陶站了起來。她決定在見到那些大人物之前,還是先找個人試試自己的這張臉加上魅惑之術,能有什麼威力。
...
出了山穀的殷閒雲,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便附了一層障眼法在身上。現在的他在普通人眼中,是一位長相過於出色的年輕公子。
這山野間的道路總是太多的彎彎繞繞,要不是他現在修為足夠,可能做不到靈氣引路這一點。
此刻,從西方的天空中隱約傳來了些嘈雜聲,那是幾隻大的出奇的翼鳳。
他們的身影從殷閒雲的上空迅速飛過,疾馳而去帶來的一股勁風,刮的幾棵尚未茁壯的樹乾當場攔腰斷裂。
站在原地的修長身影,站在地上連衣擺都沒有晃動一下。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那幾隻火紅翼鳳飛去的方向。
原著中,翼鳳是天生強大的種族。哪怕剛破殼而出的的幼鳥依舊可以口吐人言,掌握控製風向的能力。
他們居住在大陸的西方,常年隱居於此不問世事。族中的少主奚止,也正是男主之一。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去的地方又是哪裡?剛剛那幾隻從體型上來看,身份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他現在比較苦手的是,係統給的資料沒有那麼詳細的劇情線。隻有男主們的信息,以及儘量避免山穀被外人發現的可能。
他皺了皺眉,也禦風跟了上去。叢林中,那幾隻大鳥離去的路線中有一道綠色身影快速閃過,在他身後同樣緊跟著一個穿著黑色錦袍的人。
那人除了一雙踩在腳底的靴子,全身沒有一丁點裸露在外。
沒有腳步聲,沒有呼吸,甚至連靈氣的運作途徑都感受不到。他就如此的悄無聲息,緊緊地跟在殷閒雲身後。
...
奚止和幾位長老收斂了氣息後,紛紛闔上翅膀漸漸化作人形,他們幾個人都穿著於常人無二的衣服。
除了瞳色偶爾閃過一抹紅光異彩,幾乎與常人無異。在人間偽裝成人類,已經是妖界心照不宣的規則。
他們隨手就將羽毛變成的金塊擱在桌上,便齊齊去了二樓的一個房間。奚止是最後一個進去的,他還看見了自己隔壁的房間裡悄悄探出了一顆小腦袋。
“還不快進來?”大長老威嚴的聲音從房裡傳了過來。
奚止立刻從呆呆的狀態下回過神,紅著臉對著那名玉雪可愛的女子點了點頭,隨即趕緊跑了進去。
巷陶見到那翼鳳少主如此害羞,而且看到自己還臉紅了,說不定很好到手。她這樣想著,眼珠子也不停地轉啊轉。
滿心眼裡都是如何勾引那人的巷陶,甚至不會花心思想想,為什麼隱居不出的翼鳳族會來到這樣的一個小城鎮。
“小姐,我們還要出去逛街嗎?”從房間裡走出了一位長相普通的少年,隻見他穿的粗衣爛衫,隻有腳下的鞋子還算完好。
巷陶有些依依不舍的看著那個緊閉的門,她看都沒看身後的少年,隨口回了句:“那就去看看吧。”
洛九淵絲毫沒有在意她對於自己敷衍的態度,相反,他覺得能夠跟隨在小姐身後已經很好了。
這樣的態度就應該對待他這樣低微的人,他不敢奢求對方的垂憐,現在這個樣子已然足夠了。
好脾氣的少年默默跟在她身後,沒過多久手裡已經拿滿了各種名貴脂粉和零嘴,還要時不時的去阻隔開那些可以接近、不懷好意的男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