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很快帶回了話。
那個正裂著一半身軀的詛咒之王聽到空說出那個名字時還挑了挑眉,看了空一會兒似乎想從少年臉上看出這情報的來源,不過很快他便移開目光爽快地承認了這個名字。並且也告訴了空那個人的術式。
“說他是人類也不太對,那家夥隻是一堆腦花而已吧。把自己縫進彆人的大腦裡就可以使用彆人的軀體和術式。雖然惡心,但挺有用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空一瞬沉下的眉眼,宿儺難得好心地慢慢解釋道,“不過他不可能對那個家夥......用那個術式,這世界上沒有比你妹妹身體更危險的軀體了。說是毒池也不為過。”
“那個腦花有點瘋,但是不會找死。”宿儺總結道。
空有被安慰到,點了點頭。轉身對著躺著等傷口愈合的宿儺戳了一刀就走了。
傷口再次裂開的宿儺:......
“嘖。”
也不知道在生氣什麼,最後麻煩的也是那個來修補的神明而已。
隻是宿儺偏偏又因此想起了那個也曾把自己捅個對穿的金發少女來。
“......無聊。”
————
五條悟聽到空轉述的話時沉默了會,“所以說,隻有確認死亡的軀體才能被那個腦花轉生嗎?”
五條悟似乎也覺得羂索的讀音有些繞口,便自然用腦花代指了。空在腦海裡過了遍宿儺講述的術式,點了點頭。
“這樣啊——”白發少年拖長聲音,目光慢慢隨著庭院中的螢火蟲往上浮去。螢火蟲的微光落進他被夜色晦暗的眼裡,朦朦朧朧的抹上一層華光。
縫合線、實驗員、腦花——
熟悉的麵容與死亡。
那在【過去的星相】中,是羂索殺死傑的嗎?
他能殺死傑嗎?世界能夠殺死傑的人究竟是——
似乎有一個若影若現、有如冰塊般寒徹心扉的答案即將浮現出大腦中的海麵——
“五條君,要不先在提瓦特休息一會兒吧。”
驟然把五條悟從冰冷海洋中撈起的是對麵金發少年隨意的語聲。
於是五條悟一瞬茫然看來。眉眼還帶著那種剛剛回神的惘然。“誒、”
空說話時並沒有看五條悟,而是按著自己的耳下,他似乎正在腦內聊天室和誰通話。
“我已經聽艾爾海森說了——前段時間你辛苦了。”
五條悟:......
那個艾爾海森真的說得出這樣的話嗎......
不過很快他的心神便被金發少年下一句話攫取。
“之前五條君好像說過想在這邊玩。剛好這次機會難得,如果下次再把五條君送來的話又還要花費大量原石——”
五條悟:......
總感覺後一句話才是真實理由呢......
不過金發少年似乎沒有察覺五條悟的微妙心理
,抿起唇笑了笑,抬起頭看向五條悟。
“五條君可以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和鐘離先生一起的話。”
隻是很快空又蹙了下眉,似乎在腦內聊天室已經轉線到了鐘離在說什麼。
“和鐘離先生?”
“嗯。”
空一邊打著腦內電話一邊對五條悟道,“因為時間流速原因,我之後就要儘快回去了。現在原石還不夠——”
“等我回去攢夠原石,可以把你和鐘離先生一起接回來。”
“因為你之前提過對璃月感興趣的話——剛好鐘離先生也很閒、呃,不是,也對璃月非常了解......”
五條悟還愣在原地,空已經抬起頭了,似乎已經打完了腦內電話,金發少年輕快地笑了笑。“所以呢,五條君的想法呢?要留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嗎?”
五條悟頓了一會才重新掛起笑來,不過在回答空的問題前,他先是有些苦惱地笑著撓了撓鬢角。“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因為——”空一邊聯係係統讓祂打開時空隧道一邊自然道,“因為看起來五條君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低頭檢查著穿越裝置的少年沒有注意身側白發少年一瞬怔然的神情。
“嗯......剛才,你露出的神情有些像我剛得知我的妹妹去到的是千年前的世界一樣。好像、也在被什麼困擾又因此失落。”
那種、好像獨自麵臨深淵。茫然地聽著風從深淵之中呼嘯而過,又冰冷地撲了自己滿麵的失落。
終於整理好了穿越的所有裝置,空抬起頭來,抬頭正視看向對麵神情微微惘然的少年。
“我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多、可能我們有如颶風一樣席卷了你們的生活。可能你會覺得深淵的事情是十分緊急的、或者你又遇到了彆的什麼讓你焦急的事情。但是——”
“未知終有解答的一天,離彆也終有重逢的一天。不必著急,五條君。”
“現在你們、我們都已足夠強大。”
“相信我們的朋友吧,我們不是獨自奮戰。”空指的是提瓦特的同伴、高專的同伴。他輕快笑了笑,“所以旅途不必太過匆忙心焦。”
“畢竟——”不知想到了什麼,金發少年一下眼睛也被笑意點亮。“現在你可不是最強了。”
五條悟怔在原地,他的眼中映入金發少年在夜色螢火中有些朦朧的剪影。腦海中似乎開始旋繞著少年輕快的、又沉沉砸破湖麵的聲音。或許是他睜著的白色眼睫停滯太久,螢火也落在了他的睫毛之上,又隨著他溫柔地閉眼再次浮空。
“好哦——”
白發少年頓了頓,才再次笑開,藍色的眼眸被染上淡淡的金色光暈。
“那我可名正言順逃班了哦?”
“艾爾海森說了,你帶薪休假都可以。”
“......真的假的??!”
“真的。”
隻是扣的是你們五條家的積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