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隻隱隱看見了浮在水麵上的幾縷發絲,是金色的。
而他一直追尋的至親。還沉在深潭之底。
沉眠不醒......
空眸暗了暗,攥緊劍,方才被宿儺透明的斬擊【解】割破的手指血珠緩緩滑下,順著劍柄、刀鐔,落到了劍鋒,落出一片金色。
而當血珠順著雪白的劍鋒往下,往往被戲稱【徒有冒險的勇氣】的無鋒劍漸漸染上金輝,出落出最為鋒利的金色劍鋒——
而在金發少年抬眼的一瞬,劍鋒的金光同他的金色雙眸交相輝映。
身後光翼瞬展。一瞬被暗色塵煙籠罩的四周仿佛光芒乍破。
“一個個來、”
“還是一起?”
“你們多少人、於我並無差彆——”
在這個世界攢足的願力逐漸在少年手中聚攏,劍鋒的金光璀璨近乎奪目。
“不過是深淵沉靄。”
而他、並不是第一次接觸深淵。
空微微低眸。
他曾無數次觸及深淵,為了......
必須重逢之人。
——————
艾爾海森剛剛慢悠悠從地鐵中走出,就接到了電話,他沒有看來電顯示,直接按通電話,放到耳邊,過於活潑的抱怨聲瞬間音量過大的在聽筒中衝出,讓他辨認出了來人是誰。
艾爾海森不著痕跡地把手機拿遠了些。
“艾爾海森——!這個我根本做不了嘛、我終於發現了!怪不得我一直補不好結界,因為這裡一直有深淵能量在湧來的嘛。”
“你知道的、深淵能量和咒力是互不相容的關係,就像潮水一樣衝來,不就把咒力凝成的結界衝碎了嗎?就像洪水把大壩衝碎一樣,我再怎麼補,上遊也不能一直泄洪啊?”
艾爾海森看著左手儀表上顯示的光點,和身前的地方比對著。
“看來我對你的能力有著錯誤的估計,是做不了麼。”
看來還要再走幾步……
青年看了看儀表盤,歎了口氣。可惜沒有通勤補助。
艾爾海森頓了兩秒,熟練地右手把手機再拿遠了些,果不其然兩秒後又聽到了少年驟然揚高的聲音——
“怎麼可能做不了!”
“隻是、隻是補好它也不能持久啊。你們那邊怎麼
樣了、這些深淵能量搞出來的光柱還不滅的話,結界也支撐不了多久。”
“鐘離先生教你元素力凝成的結界不是能抵禦深淵能量麼。”
不錯……還不算太遠。
看著儀表上的光點和自己的位置重合。艾爾海森頓住步子,同時落下聲音。
“用上。”
位置沒錯。銀灰發青年眼中映入麵前地麵上複雜詭異的咒文法陣,最後再比對了下儀表,將儀表放回衣袋,與此同時——
“我、我才學多久啊!!怎麼又和上次編程一樣給我報了七天速成班你就讓我上陣——”
“等等、不對、”
少年的聲音驟然變得有些狐疑。
“有哪裡不對。”
“等等、你之前不會放我假讓我去璃月、不是為了讓我旅行放鬆——而是讓我去學習元素力結界術速成的??!”
另一邊的五條悟瞬間驚醒,咕咕噥噥著什麼、
“好像真的是......”
“你和鐘離先生好像之前就認識的樣子......”
“怪不得你——”
“等等、不會那段時間你終於肯回我消息也是為了吊著我去——”
“啊、信號不太好。”
“我掛了。”
少年悲憤的聲音驟然消失在艾爾海森的無情一按中。
艾爾海森終於收回了舉遠的手機。輕輕甩了下伸久了的手臂。垂眸看著地麵上他找尋久矣的法陣,突然像想起了什麼。又拿起手機撥了回去。
被秒接。
“艾爾海森你——”
“對了,你先用元素力補一下。馬上深淵能量就能消失了。”
“你是不是——”
“好了,信號又不好了。再見。”
“你——??”
“嘟......”
五條悟:......
五條悟看著自己手中隻有忙音的手機,在攥緊咬牙切齒地把它放回衣袋、還是有骨氣義憤填膺地丟遠之間、
選擇了先把它丟遠、再用【蒼】吸回來。
當白發少年拿著被丟走又重回手中的手機憤憤嘟囔著什麼的時候,他突然怔然。
“艾爾海森剛剛說的是......”
“【消失】?”
————
而另一邊,遠處建築濃如長蛇的深淵能量竟是全部往艾爾海森身前的法陣而來,它們鑽入這法陣,再往外溢散成顏色更為淺薄的紫霧。
“唔,果然如此。”
銀灰發青年微微沉吟著。
“直接用深淵能量燒開世界壁對這個世界太過危險,一招不慎這個世界容易崩潰。於是研究出了這種轉換器麼......”
就像濃度極高的硫酸在經過了這個法陣轉化後變成了稍微穩定安全一些的硫酸。
本質未變,隻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更容易被接受。
“成功的實驗。”
艾爾海森冷靜評價道,抬眸,望向不遠處的廢墟建築,“不愧是做了一千年的實驗成果——”
而在他語音還未落下時,剛剛抬眼,一道刺目的金輝便驟然從那道廢墟中閃至。
艾爾海森一怔,儘管下意識偏頭了,臉側還是被擦出了一道血痕。
他有些茫然地摸上臉上濕潤的痕跡。再次抬眼——
又是數道金光閃至。
艾爾海森:......
“打得這麼激烈嗎......?”
......
“所以文書工作者就不該出外勤。”
還沒有人發通勤補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