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對、
迪盧克想。
他前幾天才跟著那個黑衣人來了橫濱壽町結果隻找到了他的安全屋,那時候橫濱是這樣的嗎?
不、不對。
應該說是那個混混和他講橫濱改變時他就應該覺得不對了。
他才來過橫濱不久,橫濱之前哪兒來的大型灰色組織、勢力?
什麼時候改變的?
不可能一兩天就改變了。
而且——
迪盧克眉眼一凜,又掠過些許茫然。
為什麼當時聽混混說的自己沒有馬上察覺不對、
像是思維被什麼蒙蔽了一般,下意識便順著迷霧的流向而去,簡直像順著什麼既定的情節走向而去一樣。
這究竟是——
“那位......等等——”
迪盧克下意識向前幾步,想要拉住轉身離開的紅發年輕人,然而背對他的年輕人卻像是後背長了眼睛一樣手迅速一擰一收避開,不過聽到迪盧克的聲音他還是頓住了步子,側身轉來。抬起眼,鏽藍色的眼有些疑惑地望來。
這的確不是一個快遞員應有的身手。
之前沒有懷疑錯。
迪盧克收回抓空的手,放回身側。“請問,寄件人是?”
“你不知道嗎?”
“對。”
對麵低下頭,似乎仔細思考了會,然後抬起頭認真道。
“那看來我也不會知道了。”
迪盧克:......
雖然聽起來是很荒謬的回答,不過這位年輕人的確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在迪盧克發問後他也誠實道他是橫濱某一特殊快遞公司的成員,這個快遞公司特殊就特殊在其危險性,遊走於黑與白之間的灰色地帶,隻要錢給夠,什麼東西都會寄送。炸彈、真人、槍支......同時,也隻要錢給夠了,雇主的身份不透露也可以。
因此迪盧克大概遇到的是後麵這種情況。
“老板並沒有告訴我他的身份。”年輕人坦誠道,“他開出的價格足以支付他這塊信息的隱瞞。”
“同時也足以支付你現在對我時間的耗費。”
迪盧克:......
迪盧克對上年輕人平靜的雙眼,確定自己沒有在裡麵看見任何嫌惡不快的情緒——當然,也沒有任何輕快高興的情緒,那雙眼完全是情緒的空洞,空白一片。
“你——”
對方不想繼續和他交流的想法已經很明顯了。不過迪盧克仍不願浪費這個送上門的信息源。於是話頭一轉。“或許,你喜歡吃咖喱嗎?我剛好有一張咖喱券。”
迪盧克摸出之前從那個黃毛混混身上劫掠來的錢包,沒有低頭看就自然地摸出了票夾裡的優惠劵,他這樣說著也隻是用這個理由拖延時間,在大腦裡繼續思考著其他能夠打動麵前這位特殊快遞員的方法。
金錢?同伴?他的需求是什麼——
這種特殊的家夥應該會想要更——
“好。”
“啊?”
迪盧克正沉在思考裡,有些茫然地抬眼,就看見那個年輕人看向自己手裡的優惠劵,認真點了點頭。
注意到迪盧克茫然的目光,他似乎又誤會了什麼,於是稍稍猶豫了下便退步道。
“......我也可以AA——”
————
可能、特殊的人總有特殊的怪癖吧。
迪盧克這樣補全著這位自稱織田作之助的年輕人的行為邏輯,在織田帶著他前去這個優惠劵所能使用的咖喱店時,神情平靜的年輕人也自然地開口。“這不是你的錢包吧?”
迪盧克若有所思地望向身前的男人。“你認識這個錢包的主人?”
“對。”
迪盧克想起了那個黃毛混混的確提過自己有個兄弟在橫濱快遞公司工作——
隻是他無論如何都有些想象不到麵前這位身手不凡在特殊公司從業的三無青年會和那個混混稱兄道弟的場景。
正在迪盧克因為年輕人的回複竭力想象他麵無表情和那個黃毛混混稱兄道弟的場景時——
“這錢包的主人是我——”
在第三次迪盧克試圖讓腦海畫麵裡的紅發青年抬起嘴角時——畫麵就此破碎。
“啊......?”
迪盧克:......
這種複雜的心情......
而身前的年輕人倒沒有回複,而是一下停下了腳步,抬頭,【自由軒】幾個字落入年輕人仰望的鏽藍色眼裡,竟讓這平靜死寂的眼有些神采奕奕。
“到了。”
————
進入咖喱店後迪盧克才在等上菜時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經曆。
名為織田的青年上一單快遞是要人工寄送一箱武器給海邊碼頭上快要火拚的一個□□——雖然織田說他有些不理解這樣臨陣送槍的行為,但是他還是按照雇主的要求去送了——然後果不其然卷入了火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