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柚清醒過來,神色怔了怔,她已經懂了穆老師的意思,穆老師同意自己前往灰霧空間了。
季柚依舊有點驚訝:“老師,您……”
穆劍靈神色冷淡道:“我攔不住你。”
季柚抿抿嘴。
穆劍靈攤攤手,語氣故作無奈道:“有什麼辦法?我又攔不住一頭豬,尤其是一頭失去理智的豬。”
季柚:“……”
其他人:“……”
監控的畫麵,還在繼續播放,那一具屍骨,依舊靜靜的躺在食腐鼠的腳邊,明明已經沒有了血肉,隻是一具骨架,但落在何必的眼裡,依舊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般。
何必的視線,一直都沒有挪開監視器,在聽到季柚與穆劍靈老師的對話後,何必終於轉過身,他一點一點,慢慢走到了季柚的身邊。
當他的腳落定時,周圍的人,都能感受到何必腳步的沉甸甸。
他的眼裡,是一片望不儘的黑,沒有光。
季柚的神色,也一瞬繃緊。
何必望著季柚,緩緩道:“季柚,我何必一生不求人,但這一次,請你務必回來,平安的回來。”
何必的視線,劃過監控的畫麵,嘴裡泛起一絲苦澀:“如果有可能的話,請把她也帶回來。”
說完,何必猛然將臉彆開,卻又很快將臉轉回來,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定定的望著季柚,等季柚的回答。
這個她……
季柚與何必都知道是誰,季柚沒有給予回答,隻是看著何必的臉,重重點頭。
氣氛沉重起來,聽了這番話,嶽棲光、楚嬌嬌、沈長青等人麵麵相覷,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的結症所在。
楚嬌嬌帶著點顫音,不太敢信的問:“季柚同學,那具屍骨,是你和學長認識的人嗎?”
季柚一瞬間攥緊了手心,抿住了唇角。
楚嬌嬌還想問,盛清顏拉了拉楚嬌嬌,示意她不要再開口問。
這時,穆劍靈開口了:“什麼時候走?”
問的,自然是季柚打算啥時候前往灰霧空間?
季柚道:“現在。”
穆劍靈眉心微蹙,緊跟著,便道:“那就去吧。”
季柚一愣。
穆劍靈冷下臉,“怎麼?還要我抬腳禮貌的送你一程?”
那個抬腳,不就是踢嗎?
哪有半分禮貌可言……
季柚聽了,頓時卻笑了,這是她難得展露的笑顏,然而此時比哭還難看,她的聲音已經哽噎起來,:“那倒不必了,老師……”
穆劍靈當即背過身。
季柚朝穆劍靈的後背,重重敬禮,“老師,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