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殘酷的診斷方式(1 / 2)

外科教父 海與夏 7163 字 9個月前

動物實驗大樓的熱鬨催生出一批外科技能優秀的年輕人,即使進修醫生李民也是其中的受益者,他利用實驗豬將所有的基本手術做了個遍,有了實驗豬的手術經驗再去做真正的手術,上手非常快。

用一個“養豬場”將整個三博醫院的外科水平帶動起來,這是楊平沒有想到的,夏院長也沒有想到。

夏院長開始懷念以前南都附一的農場,要是三博醫院也有這麼一個農場,在郊區也有這麼一塊地,那該多好,可以將這些豬養在農場裡,然後在農場裡建立一個豬的醫院,這樣三博醫院所有醫生可以放開手腳利用豬做手術實驗。

在院內建立這種動物實驗室,無論隔音和空氣過濾做得多麼漂亮,也不得不控製規模,必須小心翼翼,醫院是醫院,醫院不能搞成養豬場。

現在不過時代不一樣了,寸土寸金,要弄一個農場簡直就是幻想,醫院周邊的房價現在是月月攀升,可見整一塊地是多麼不切實際。

醫院的隸屬關係改變已經提上日程,由省屬提升為帝都直屬醫院,關係的改變意味著地位的提升,資源的提升,話語權的提升,同時醫院的定位也將改變,以前醫院的定位麵向省內,現在是麵向全國,麵向全世界。

不過這早就是事實,看看外科研究所和華僑樓病人的來源,六成國內,四成國外,各個國家的都有,這就可以看出醫院的實力其實已經悄然改變。

夏院長這些年嘔心瀝血、勵精圖治,帶著三博醫院往前走,其中困難可想而知,當年為了改變整個醫院的人才架構,為醫院的發展打下良好的人才基礎,夏院長招攬一批優秀的年輕博士,為了留下這些博士,夏院長甚至把自己的福利房讓出來給年輕的博士,那個年輕博士就是今天的高主任。

高主任現在將運動醫學中心帶入全國的前列,為了發展骨科,夏院長與韓主任一起引進附二的譚博雲,因為譚博雲為人霸道強勢,所以遭到骨科幾個主任的反對,但是夏院長和韓主任力排眾議將譚博雲挖過來,譚博雲野心勃勃、格局高遠、精力充沛,有楊平背後的技術支持,他現在帶領骨科飛速發展,將創傷急救中心打造成全國前二,與魔都六院的創傷急救中心遙遙相望,創傷骨科也是力追魔六和積水潭的創傷骨科。

骨科其它幾個亞專科的主任現在感到巨大的壓迫感,因為譚博雲已經說過,不換思想就換人,一個科主任沒有一流醫院的思想和雄心,不可能帶領科室邁進一流。

從這段時間的實踐來看,係統規範的動物實驗對手術水平的提高作用重大,相比以前零碎的不成體係的訓練,夏院長開始將外科研究所醫生的培養方式往全院推廣。

楊平正在自己辦公室研究羅進的病情,羅進目前在歐洲踢英超,而且成績不錯。

他是國內難得的好球員,楊平曾經因為給他主刀手術,對他接觸頗多,這是一個陽光、積極、向上的小夥子,他從小就有自己的夢想,並且為著這個夢想堅韌不拔,努力前行。

羅進的影像圖片呈現在電子屏幕上,楊平仔細研究這些圖片,腫瘤極可能是膠質瘤,深埋在腦乾內部,腫瘤侵犯的是運動中樞,人體的運動中樞分為高級中樞和低級中樞,高級中樞位於大腦大腦皮質中央前回的4區和6區,而低級中樞位於腦乾與脊髓,現在的腫瘤侵犯的是低級運動中樞。

高級中樞必須依賴低級中樞來發揮作用,低級中樞如果出現問題,運動功能也會嚴重受損,從目前的腫瘤侵犯範圍來說,如果動刀子,低級中樞損傷是必然,這些神經中樞,一旦損傷,會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如果不處理,隨著腫瘤的增大,肯定會對其他的神經核團造成巨大的傷害,比如呼吸與心跳中樞,此時的策略是切除腫瘤,阻止或延緩它對生命中樞的侵犯,至於損傷運動中樞已經是其次的,以損傷運動中樞來換取生命的延續,這是值得的。

腦乾曾長期被視為“手術禁區”,至今仍是神經外科最具挑戰的手術,其術前細致的手術評估、合理的手術方案、技術高超的主刀、配合默契的團隊缺一不可。

楊平看了看手機微信,羅進遲遲沒有回應,他是不是打算放棄手術,或者賽事繁忙,暫時沒有時間做手術,楊平又發了一個微信提醒他。

既然羅進還沒有回複,楊平將這件事暫時放在一邊,開始處理其它的事情,科研課題目前進展緩慢,已經遇上瓶頸期,楊平在思考是不是思路出了問題,在心裡反複複盤自己的思路,覺得大方向沒有什麼問題。

思思這邊的情況也不樂觀,現在已經沒辦法手術,海扶刀及各種粒子刀也不能用,現在唯一的選擇是等待藥物方麵的突破。

可是實驗的突破談何容易,楊平擁有係統可以將實驗時間大幅度的壓縮,要是按現實的時間尺度,這是十幾年,幾十年之後的事情,而且能否成功還是未知數。

科學史上每一個做出重大貢獻的科學家都極其偉大,科學研究這東西,沒有純粹的激情很難堅持,任何功利心很容易讓研究者在挫折中動搖、放棄與崩潰。

唯有純粹的對科學的激情才能持久,才能心無旁騖,才能孤獨前行,才能勇往直前。

此時的外科研究所門診,依然十分熱鬨,患者坐在候診區耐心地等待叫號。

心臟外科的曹教授正忙碌著,門診的病人實在是太多,他整個下午沒喝幾口水,忙裡偷閒喝一口水,潤了潤冒煙的喉嚨,讓旁邊的研究生繼續呼叫下一個。

這個病人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很是瘦俏,臉色不太好看,時不時咳嗽幾聲,呼吸還有點喘。

他用蛇皮袋子拎著一袋子厚厚的檢查資料,進來時向曹教授鞠躬,然後坐定,將蛇皮袋裡麵的檢查資料拿出來,一疊一疊地放在曹教授的辦公桌上,有X光片,CT片,還有各種其它檢查結果,比如有關結核、感染、腫瘤等方麵的檢查。

曹教授的助手研究生將X光片和CT片掛在閱片燈上,曹教授不慌不忙地扶正自己的眼鏡,一隻手擱起自己的下巴,仔細分析這些影像圖片。

X片顯示:雙側肺出現大量圓形和不規則的陰影,兩側基本對稱,外側更為明顯,肺尖沒有累及,有些已經聚集為大塊的陰影。

CT上可見大小不一的結節和磨玻璃影、肺間質纖維化、支氣管血管束增厚等等。

這是明顯的塵肺影像表現,曹教授看完後再看看其它的檢查資料,問患者:“從事粉塵環境工作多少年了?”

五年。”患者回答。

曹教授起身,研究生帶患者躺到診床上,曹教授開始對患者的雙肺和心臟進行聽診,然後做一些必要的其它查體。

“你這是塵肺,我看你該做的檢查已經做了,不需要再增加檢查,你的塵肺還挺嚴重的,目前對這種嚴重的塵肺沒有什麼好辦法,隻能做肺移植,也就是換肺。”

曹教授很快給出明確的診斷,病情很明確,沒有太多的懸疑。

“你的想法怎麼樣?如果想進一步已經確診,已經沒必要,我看你看過的醫院不少,都是知名的大醫院,治療方法估計這些醫院的醫生也已經跟你說過---換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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