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喊!在這呢,救命跑這麼快?”值班的呂醫生看到了黃毛舉起的右手,和左手的塑料袋,基本知道情況了。
“手指在這裡,幫我做手術,等等!”
黃毛看到醫生,立刻將塑料袋交過去。掏出手機來,然後點呀翻呀。
“快點呀,這個時候玩什麼手機,王者還沒退出來呀。”跟著的醫生是廠醫,廠醫乾著急。
“這個,我要這個醫生做!”
呂醫生接過手機,這不是我們醫院五段再植的新聞報道圖片嗎?就是一雙手在顯微鏡下做手術。
“行行行!”醫生說:“快!簽字,抽血,心電圖,手術室準備。”
“你知道他是誰吧?彆搞錯了呀,我等下要核對的。”黃毛很精明。
醫生擺擺手,也不理他,跟前台護士說:“請骨科急會診,創傷急救中心專線。”
忽然看到楊平一行人,立刻招手:“楊醫生,正好,剛想找你們會診呢。剛來的,機器壓斷的,點名要你手術。”
呂醫生把還沒來得及放冰箱的裡的斷指給楊平看,右手食指,中節的離斷。
“排手術吧。”楊平說。
呂醫生立刻開始走流程,抽血心電圖拍片,談話簽字,一樣也不能少。
“是這個醫生吧,我特意來找他做的。”黃毛簽字前,再次拿出手機,調出收藏的圖片。
“嗯,剛剛給你看的就是這個醫生。”呂醫生催促。
得到了肯定答複,黃毛心裡的石頭落下,果斷簽字。
這隻手有保障了,人家斷成五段都接了,我這一截,那不是斬瓜切菜,甚至他掏出手機,開始玩王者。
“你站在這乾嗎?交錢呀,我告訴你,我是工傷,沒有違反操作規程,這機器肯定有問題,完事我還要去勞動局告你們。”黃毛衝身旁的西裝男吼。
西裝男是廠裡負責工傷的專員,已經夠焦頭爛額的了:“哎呀,雲健手外科醫院和我們是合同單位,都是月結的,不用交錢的,我哪裡帶錢了呀,送你去雲健醫院,你偏來這裡。”
“回去拿呀,我告訴你,我這手指要是出問題,我就坐你家去吃喝。”黃毛威脅。
“好好好!醫生,你先手術,我現在打電話,叫人送錢來,錢不是問題,接好,一定接好。”專員也不容易,不敢發怒,隻是心裡罵:奇葩!
現在的小年輕,得罪不起。前幾天一個上班玩手機,組長說幾句,當場辭職了。
工資低了不乾,沒空調不乾,加班不乾,廠裡妹子不漂亮也不乾,現在的勞動力真的是勞動資源了。
專員剛剛打完電話讓財務送錢,手機又響了,找個角落接電話。
電話裡一頓劈頭蓋臉的罵:“你怎麼把他送三博醫院了,雲健的業務員現在坐在我辦公室,我怎麼交代,趕快拉到雲健。”
宏大廠是G市最大的五金廠,斷指這種事,不說天天有,也算家常便飯。
平時和雲健手外科醫院是合作的,有病人就往那送,這都是大家熟悉的流程了。送到那,不僅費用月結,省事。送一個,人家還給好處費,逢年過節也沒少請吃請喝。這些年就這麼合作愉快,皆大歡喜。
今天這事確實要遭罵的,但是也不是自己的責任呀。
專員很委屈:“沒辦法呀,我們把車往雲健開,黃毛半路要跳車,這小子橫著呢,軟硬不吃,說要是送雲健的話,會把醫院給掀了,全程還手機錄音錄像,我怎麼辦?”
電話裡麵沉默一會說:“我跟上麵彙報一下,這個口子一開,事情大了,財務現在送錢去,把事情處理好趕快回來,記住了,回來先到我這,跟誰都彆說。”
掛斷電話,黃毛已經不見了,廠醫說:“送手術室了,怎麼樣?”
廠醫也緊張,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專員說:“回去再說,到廠裡直接去老龔的辦公室,路上啥都彆說。”
兩人聯係司機,坐商務車回去。
手術室,手術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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