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季家村的第二次見麵(1 / 2)

鐘黎雲獨自一人先特案組一步趕到了季家村,沒有帶裘捷。

此刻炊煙嫋嫋升起,村民迎著晨曦準備早飯。

“鐘先生?”

有村民發現了踏著泥濘曲折小道走進村子的鐘黎雲,確定自己沒看錯後,興奮起來。

“鐘先生來了!!”

“鐘先生來了!!”

鐘黎雲在季家村的聲望極高,一傳十十傳百,所有聽到喊聲的村民都從家裡跑了出來,去迎接給了村子未來希望的恩人。

遠處山腰,一座三層現代化建築和破落的村子格格不入,季家村小學五個大字在清晨的陽光下閃爍光芒。

這所小學是雲捷集團出資建立的,不止是為了季家村,附近其他村子也都可以來上學,學雜費書本費全免,飲食自負。

學校隻有兩個老師,教授語文和數學並兼任音體美英,是雲捷集團從外麵請來的,約定六年為一期,到期可以續約或者辭職。

這裡是鐘黎雲為孩子做慈善的起點,自己幼年所經曆的苦難,所缺失的教育,他不希望其他孩子也渾渾噩噩。

“鐘先生,您怎麼來了?一個人嗎?吃早飯了沒有啊?”

村民包圍而來,有村中老人上前抓住鐘黎雲的手,邀請他去家中做客。

家家戶戶都有孩子,每個村民都有兒子女兒,每個老人都有孫子孫女,他們都受過鐘黎雲恩惠,給了後代上學的機會。

不然的話,孩子們上學要走十幾裡的山路,中途還有可能遭遇危險。

早些年,就有孩子在上學期間掉落懸崖,令父母悲痛,導致後來很多村民不願讓孩子上學了,留在村裡平平安安的長大也挺好。

現在學校近了,出門走幾步路就到,全依賴於這個男人慷慨解囊,新學校拔地而起。

在大家眼中,這就是活菩薩,此刻沒跪下感謝已經是克製了,因為鐘黎雲曾極力阻止過這種行為。

鐘黎雲婉拒了大家的熱情邀請,解釋一番後來到季老三的家門口,推門走了進去

季老三是季浩的父親。

“季叔。”經過院子,鐘黎雲看到了坐在門口的老人,後者有點耳背,沒有聽到外麵的騷動,並不知道鐘黎雲來了。

看到熟悉的身影,季老三渾濁的雙瞳有了光芒,連忙站起身:“鐘先……黎雲啊,你怎麼這麼早來村子了!吃飯了嗎?我去給你熱熱飯!你嬸子一大早去鄰村辦事去了,她要知道你來了肯定很高興。”

鐘黎雲跟隨季老三進了房屋,拉住他說道:“季叔,我找你有點事,先彆忙了。”

說完,他看向正堂對門的位置,那裡靠牆擺放著一張桌子。

準確的說,是一張靈桌。

桌麵之上,年輕男子的黑白照片音容宛在,靈牌刻字:吾兒季浩之牌位。

“怎麼了?”季老三奇怪。

鐘黎雲不說話,上前拿起吉祥香用火柴點燃插入香爐,後退兩步鞠躬。

“好久不見,季浩,謝謝你的身份。”

季老三離得很近勉強聽到了鐘黎雲的話,說道:“不用謝他,他的死是意外,能幫到你是他的福分。”

鐘黎雲看向身旁的季老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季叔,我這邊出了點問題,能麻煩您……暫時先撤掉靈桌嗎?”

“啊?”季老三愣了一下,隨後果斷答應,“行行行,沒問題,我馬上就撤走,馬上就撤走。”

鐘黎雲阻止:“季叔,等香燒完吧,待會我幫您,咱們收拾的乾淨點。”

……

特案組的車輛在山下停靠,選擇步行踏上了蜿蜒曲折的小徑。

雖然不是雨季,但宗山的路依舊泥濘不堪,這是氣候和地形所引起的潮濕帶來的,好在幾人提前有所準備,換上了防水的登山鞋。

這條小路是村民們與外界聯係的唯一通道,繞過陡峭的山崖,穿過密林與溪流,方才能到達季家村。

所謂想致富先修路,連道路都不通,自然很難和富裕扯上關係。

多年來,雖然國家進行過一些基礎設施改善,但由於地勢險峻,資金有限,這條路依舊保持著原始的粗糙與艱難,車輛難以通行。

大多時候,村民們還是依靠雙腳。

一個多小時後,前方建築輪廓依稀可見,錯落有致的分布在山坡上。

隨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能看到村子房屋多為土木結構,外牆用石塊堆砌,屋頂覆蓋著青瓦或是茅草,顯得格外古樸。

由於經濟條件有限,這些房屋大多年久失修,外牆斑駁。

已經偶遇到村民了,經過問詢得知前方確實是季家村沒錯,這些村民雖然貧窮但頗為樂觀,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大哥,那個地方是學校嗎?”陳益指著遠處的三層建築說道。

村民露出憨厚的笑容,驕傲回答:“是啊,我們季家村小學,孩子們走幾步就到了,方便的很,附近其他村子對我們都羨慕的很呢。”

陳益:“是彆人捐的還是國家蓋的?”

村民:“鐘先生捐的,公司叫……對了,雲捷。”

特案組幾人相互對視,來的路上他們已經感受到了山路的險峻,最近的公立小學距離季家村很遠,若步行前往的話,需要十幾裡的山路,且非常危險。

對一個孩子來說,來回幾十裡山路上學還是太殘酷了。

國家扶貧工作一直在做,目前來說,還無法充分顧及到全麵,若民間有熱心人士願意捐贈,無疑給國家幫了大忙,同時給了貧困山區希望和溫暖,讓他們知道自己沒有被世界遺忘掉。

村民扛著鋤頭走了,陳益站在村口望著遠處的學校,久久沒有說話。

“怎麼?”騰大斌問。

陳益歎道:“季家村充滿了鐘黎雲留下的善意,我利用鐘黎雲的善意,去調查季浩和鐘黎雲,這讓我有點難受啊。

先不說鐘黎雲年輕時做過什麼,如果他當時被抓沒有成立雲捷,季家村以及周邊村落的孩子,能享受出門就上學的好日子嗎?”

騰大斌沉默,其他四人也沒說話。

這是一個很矛盾的問題,好像怎麼走都是錯的,當黑白標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該去懲罰他的黑,還是歌頌他的白呢?

蘇盈看了看身旁的五個男人,開口打破沉寂:“有鐘黎雲在的雲捷集團,未來會有更多的孩子受益,截至去年年底,全國有流浪兒童二十萬名,已經得到保障的孤兒十幾萬名,無法持續接受教育的貧困兒童不計其數,他幫不了所有人,但至少一直在做。”

看蘇盈的態度,她是偏向鐘黎雲的。

“哎。”陳益又是歎了口氣,邁步進了季家村,“這身衣服,穿著可真有壓力啊。”

不能因為一個人的善而否定他的惡,作為警察,作為巡視員,作為特案組組長,既然發現了苗頭,就必須查下去。

最終該怎麼處理,也得等真查到東西的時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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