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線索斷掉(1 / 2)

房間內,眾人沉默下來。

這種已經無限接近嫌疑人,卻最終沒有摸到的感覺,很令人抓狂。

陳益也是靜靜掏出一根香煙點燃,陷入了沉思。

顯然,嫌疑人具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不過DNA數據庫中沒有他的記錄,說明不存在前科。

若是第一次作案的話,隻能用聰明謹慎來解釋。

最起碼比一般的嫌疑人,要聰明謹慎。

“陳益,怎麼辦?”卓雲看了過來,詢問下一步的指示。

陳益抽了兩口煙,說道:“今晚先休息。”

“明天,請交通部門的朋友幫忙調查,並下發協查通告到全城所有派出所。”

“至於我們,走訪所有報廢車廠,一定要找到這輛車。”

從監控畫麵看,嫌疑人在拋屍的時候雖然帶著口罩和手套,但不一定一直戴著。

車內,也許能留下嫌疑人的辨識特征,比如方向盤上的指紋。

三方同時行動的話,幾乎可以做到全麵覆蓋。

如果這輛車嫌疑人還在使用,那麼交警那邊可以查到。

如果這輛車嫌疑人準備長久存放,就要依靠各派出所民警的排查。

如果報廢了,那就從報廢車廠找。

總之,隻要他沒有扔到海裡或者找個犄角旮旯焚燒,絕對能找到。

卓雲點頭:“好,一切聽你的。”

他突然發現,陳益還真是有領導的潛質,不管遇到什麼狀況,總能在短時間內,給出最合適的調查方向,不至於讓案件陷入僵局。

隻要警方還在動,那麼嫌疑人就會離他們越來越近。

……

晚十二點,陳益回到了家,發現客廳的燈還亮著。

轉頭看去,父親陳誌耀正坐在那裡,一邊小酌一邊磕著瓜子。

電視裡放著八十年代的老片子,很接地氣。

見狀,陳益邁步走了過來。

“爸,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陳誌耀看了過來,笑道:“明天一早沒什麼事,睡不著。”

“話說你這兩天什麼情況,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工作很忙嗎?”

陳益上前坐下,拿起陳誌耀放在茶幾上的煙盒,從裡麵抽出了一根。

“最近有案子,所以忙了點。”

“案子?”陳誌耀好奇,“什麼案子?”

陳益點燃香煙,道:“爸,我們有保密性的。”

聞言,陳誌耀笑著擺手:“抱歉抱歉,把這事給忘了。”

“小益啊,忙歸忙,身體也要注意,明天我讓你張姨給你燉點燕窩什麼的補補。”

陳益輕笑:“沒那麼誇張,忙是正常的。”

說完,他看了對方一眼,道:“爸,你不會一直在等我回來吧?”

此話讓陳誌耀臉上浮上尷尬,嘴硬道:“沒有沒有,我等你乾什麼,就是想自己喝兩杯。”

“你呢?要不要來點?”

“哦對,你得抓緊時間休息了。”

陳益沒有回應,傾身拿起另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二兩。

這酒還行,大概三千一瓶。

三千的酒,對陳誌耀來說也就是口糧酒。

看著陳益的動作,陳誌耀顯得很是開心,端起酒杯和對方碰了碰。

“來,咱爺倆很久沒喝一杯了。”

陳益點頭,乾掉了一半,隨即抓起一捧瓜子。

他能感受的到,陳誌耀確實在等他,應該是有點擔心了。

刑警的工作相對危險,而且比較辛苦。

從陳誌耀的眼神中,他能看到驕傲和心疼的複雜情緒,既為自己能成為一名刑警而高興,也為刑警的職責而憂愁。

很矛盾。

父愛的表達方式不如母愛直接,但有些時候,更能讓你享受彆樣的溫暖,回味無窮。

正如麵前的這杯酒水,甘醇無比。

“爸,不用擔心,我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沉默間,陳益說了一句。

陳誌耀點頭:“那就好,要真遇到事了,一切……哎,算了,你有數就行。”

他應該是想說先顧自己。

但先顧自己的警察,恐怕不能稱得上合格。

陳益:“我知道。”

說完,他看了對方一眼,突然問道:“爸,你聽說過寧順福利院嗎?”

寧順,是十幾二十年前,那兩名失蹤女孩所在的福利院名字。

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曆史早已掩埋,也許老一輩的會知道。

目前為止,他沒有並案的意圖,隻是雙方具備共同點,還是需要關注一下,不能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假設,兩者真的有聯係的話……

那麼,新案子便如同鑰匙,會開啟塵封的卷宗。

反之,舊案,可能也會對新案子的調查有不小的幫助。

對查案來說,這是相互促進的。

“寧順?”陳誌耀想了兩秒,說道:“我知道啊,以前還去過呢。”

陳益意外:“去過?去乾什麼?”

陳誌耀:“獻愛心啊,這對企業形象很有幫助,而且做慈善是可以抵稅的。”

眼見陳益不說話,陳誌耀繼續開口:“大公無私其實是一個比較理想的詞語,幾乎所有公的背後,一定有私的存在。”

“當然了,作為企業家,慈善也是社會責任的體現,還能彰顯個人價值,促進個人愉悅感。”

“你老爸我可不是那種奸商啊,實力有了,也應該去幫助那些有需要的人。”

“雙贏麼,兩者互不耽誤互不衝突。”

“對我有利,對他們也有利。”

“明白我的意思嗎?”

陳益點了點頭:“明白。”

他知道對方能把公司做到上市,肯定不是善茬,但柔軟的一麵也不可否定。

對商界上位者,不能要求那麼高。

正如剛才所說,大公無私很理想,能做到有公有私就已經很不錯了。

但他關心的不是這些。

“爸,你有沒有聽說過福利院裡麵的一些……不好的事情?”

這個問題讓陳誌耀奇怪:“不好的事情?你指的是什麼?”

陳益想了想,道:“比如,福利院的孩子,受到了傷害。”

“這……”

陳誌耀遲疑,最終搖頭:“沒有,問這個做什麼?”

陳益笑道:“沒什麼,隨口一問。”

“當時在寧順做慈善的人多嗎?除了你還有誰?”

陳誌耀:“多啊,還有其他朋友。”

陳益:“都還記得嗎?能不能給我一份名單。”

他對案件的推理速度,要遠高於目前的調查進程。

雖然現在隻查到了嫌疑套牌車,但他從聽完錢凝初的話後,就已經開始做相對合理的猜測了。

甚至,要久遠到二十年前。

正確與否,可以慢慢去驗證。

正常查案是查案,腦海中的猜測是猜測,這是兩碼事,互不耽誤。

兩條線同時進行,他的腦子還是夠用的,不會影響案件的進程。

之前向張晉剛索要的名單已經在手裡,陳誌耀再給一份的話,覆蓋麵能更大。

倘若兩者沒有聯係倒也罷了。

如果有,那麼這起案件,很有可能是一起時間跨度長達二十年之久的連環奸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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