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洪珊珊的經曆(2 / 2)

第二天下午。

洪珊珊的父親叫洪永田,母親叫侯娟,一個是工地的包工頭,一個是醫院的護士,皆是陽城本地人,老家來自陽城周邊鄉鎮的村子。

聯係他們的時候,兩人都很忙表示沒有空,直到提出洪珊珊的名字,方才在驚疑之下,趕緊答應。

見麵地點,約在了洪永田的家裡。

值得一提的是,洪珊珊雖然還沒有結婚,但卻已經搬出去了,選擇自己租了一個房子住。

不論是租房地點還是工作的奶茶店,距離父母都很遠,開車需要兩個小時。

同在陽城還需要兩個小時的車程,基本算是一個在最東邊,一個在最西邊。

當陳益帶著卓雲等人來到洪永田家的時候,對方出於客氣,已經泡好茶葉在等待了。

普通三室兩廳的房子,麵積大概在一百三十平,位置相對比較偏,屬於老舊商品房。

客廳,幾人落座。

洪永田夫婦非常著急,不等陳益開口便迫不及待的詢問。

“警官,我女兒怎麼了?”

“是啊,珊珊到底怎麼了,你們快說啊!”

刑警上門,為的還是洪珊珊的事情,容不得他們不胡思亂想。

牽扯到了刑警,肯定是刑事案件,要麼是受害者要麼就是嫌疑人,總歸不會是什麼好事。

陳益開口:“洪先生,侯女士,你們好,我是市局刑偵支隊的刑警,我叫陳益。”

“今天過來有兩件事。”

“第一,很遺憾的告訴你們,洪珊珊涉嫌一起重大刑事犯罪,已經被我們逮捕了。”

聽得此話,兩人臉色大變,不約而同的猛地站起身。

“你說什麼?重大刑事犯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侯娟也是在驚愕之後,很是生氣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珊珊她那麼乖,怎麼可能去犯罪!一定是搞錯了!”

陳益看了兩人一眼,道:“我理解兩位激動的心情,但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們,絕對沒有搞錯。”

“她殺人了,而且還是用非常殘忍的手段。”

直係親屬有知情權,不必隱瞞。

“殺……殺人?!”

第二個重磅炸彈,直接將侯娟砸的有點暈,腳下不穩,歪歪扭扭的倒在了沙發上。

沒有暈過去,隻是聽到了無法承受的消息,導致情緒上有些崩潰。

洪永田反應稍微好一點,但依然是臉色蒼白起來,雙手不停的顫抖。

目光中,依然有著濃濃的懷疑。

半響後,他精神恍惚的坐了回去,自語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是搞錯了。”

陳益沒有再說話。

這個消息對父母來說確實難以接受,需要時間。

子女殺人,某種程度上其實和被殺區彆不大了,一輩子可以說徹底毀掉。

不知過了多久,哭泣聲響起,是侯娟那邊傳來的。

雖然不相信,但警察都上門了,由不得她不信。

而洪永田的臉色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難看,某一刻,他驟然轉頭看向陳益,冷聲道:“我女兒殺誰了?!”

陳益:“她的朋友。”

“準確的說,是前男友的朋友。”

洪永田:“她有男朋友?”

陳益看著對方,道:“洪先生,看來你們平時和洪珊珊交流的不是很多啊,有男朋友都不知道。”

洪永田握了握拳頭,咬牙道:“她為什麼要殺人?”

陳益:“這是我今天來的第二件事。”

“是啊,她為什麼要殺人呢?”

洪永田懵了一下:“你問誰呢?問我??”

陳益:“洪珊珊是獨生家庭,我想你們對她應該非常了解,能告訴我她曾經經曆過什麼嗎?”

聽到這裡,侯娟摸了一把眼淚,也看了過來。

洪永田沉聲道:“這位警官,我不懂你的意思!”

陳益:“那好,我就說的明白一點。”

“洪珊珊的性格乃至人格都是有問題的,準確的講是缺陷和障礙,屬於後天形成。”

“我們懷疑,她在童年或者少女時期,應該經曆過對她而言無法接受的巨大刺激。”

“兩位,你們知道這件事嗎?”

洪永田呆在了那裡。

身旁,侯娟似乎聽懂了陳益的話,在皺眉努力回憶過後,突然想起什麼,一把抓住洪永田的衣服。

“洪永田!是你!是你乾的!!”

侯娟的聲音尖銳起來,帶著憤怒和歇斯底裡。

洪永田怒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侯娟又一次站起身,情緒失控一巴掌甩在了洪永田臉上,把對方打的整個人有點蒙。

見狀,卓雲等人看向陳益,見得對方沒說什麼,也就保持了安靜。

和眼下的命案相比,夫妻之間的打罵顯得相當渺小,陳益懶得去管。

而且,他也想聽聽兩人要吵些什麼。

看這樣子,侯娟的突然憤怒來自於洪永田,那麼洪永田是對洪珊珊做了什麼事嗎?

“你……你打我乾什麼!”反應過來的洪永田本想還手,可能是顧忌警察在場,生生忍住了。

侯娟罵道:“我打的就是你!你看看珊珊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子了,殺人了!這都是你逼的!”

“從小到大,你就一直逼她!逼她要比所有人都強!”

“不就是因為我沒給你生兒子嗎?你就非要證明女兒比兒子要厲害的多!讓你能在親戚麵前抬得起頭來!”

洪永田不甘示弱,站起身懟道:“我那是為她好!我希望她變得更優秀這有錯嗎?哪個父親不希望自己孩子變得優秀?”

侯娟:“那你也不能殺了毛毛啊!那可是她最好的朋友!還有……”

“等會!!”

聽到這裡,陳益目光一凝:“等會等會!殺了毛毛?毛毛是誰??”

這難不成又是一個命案?!

侯娟盯著麵前的洪永田,冷聲道:“毛毛是珊珊養的一隻貓,這孩子從小就喜歡小動物,但卻被她這個殘忍的爸爸,活生生砸死了!”

“還當著珊珊的麵!”

聽得此話,包括陳益在內所有人臉色微變,齊齊轉頭看向洪永田。

當著孩子的麵子,活生生砸死了和孩子朝夕相處的貓?

他們好像有點明白,洪珊珊的扭曲人格是怎麼來的了。

侯娟繼續開口:“不止毛毛,還有小黑!”

“小黑是一隻狗,珊珊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終於得到了她這個爸爸的同意,從老家帶回來一隻狗。”

“結果呢?結果就因為珊珊和一個同班男生走的近了一點,成績下降了一點,父女吵了一架,又被砸死了!”

“你敢說這不是你乾的?!”

洪永田啞口無言:“我……”

侯娟聲音不停:“從那之後,珊珊就變得沉默寡言,膽子也小了,性格也變了,對誰都是唯唯諾諾的尤其是對她這個爸爸!”

“哪怕後來我讓她又養了一隻小貓,也從來沒見她再快樂過!”

“你想要一個聽話的女兒是吧?你成功了!結果呢?啊?!”

陳益皺起眉頭。

這種殺雞儆猴的“血腥”的教育方式,真是相當罕見,怪不得洪珊珊有著被動攻擊型人格障礙,應該就是從年少經曆中延伸出來的。

隻要迎合他人,準確的說迎合自己的爸爸,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滿足自己一切願望。

這樣的話,就不會失去什麼了。

她以為毛毛和小黑是屬於自己的,但最終發現控製權在父親手裡,對方可以隨意剝奪掉它們的生命。

就在自己眼前。

套用這起凶殺案的話……

可以做一個推斷:她以為董玉波是自己的,後來發現並不是,他是彭默的,所以彭默死了。

在她眼中,彭默和父親沒什麼區彆,都是搶奪自己心愛之物的惡魔。

她殺的也許是彭默,但同時也殺死了自己心中的“父親”。

一切都清楚了。

洪珊珊後來變得乖巧懂事,迎合父親,迎合所見到的一切人。

表麵看似平靜,往好的方向發展,但內心卻開始有了第二人格的滋生,這是強烈自我防禦欲望,所帶來的另類產物。

洪永田被妻子說的臉色青白,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我……她……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是我讓她殺人的?!”

此刻,一直旁觀的陳益開口:“洪先生,你們一直住在城裡嗎?”

洪永田轉頭:“不是,珊珊小的時候我們住在農村,生活條件好了之後,我才帶著全家在陽城買了房子。”

“警官,你評評理,我有錯嗎?”

“我小的時候飯都吃不飽,經過多少的努力才有了現在的生活,我隻是想讓珊珊變得比我們更好而已!”

陳益回答的很乾脆:“有錯,而且錯的很嚴重。”

“說的準確點,是你毀了洪珊珊。”

洪永田身體一震:“你……你說什麼?”

陳益:“你是用錘子砸死的毛毛和小黑?”

洪永田下意識道:“是啊。”

陳益:“洪珊珊也是用錘子殺的人,毫不留情的敲碎了受害者的腦袋。”

此話讓洪永田如遭雷擊,雙目都是有些暈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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