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益回到了車。
司機秦飛轉頭,對方抬手一指:“看到那個閘口了嗎?開車。”
秦飛:“是。”
車輛啟動,距離很近,沒用兩分鐘就開到了,車停在了路邊。
眾人下車。
“陳益,什麼情況?”何時新這才詢問,對方應該是得到了什麼信息。
陳益沒有馬回答,打開手機調出地圖放大,隨即看向前方,說道:“隻有這裡,車能開到河邊,路線也符合。”
“既然派出所兩天的排查找不到,你又確定車一定在附近,那很有可能推河裡了。”
“走,去看看。”
何時新:“好。”
幾人將車停在路邊,進了樹林。
渠道河距離路邊還是不近的,估摸著有一百米,而且路非常難走。
剛走沒兩步,陳益停下,低頭看向地麵。
那裡有被輪胎傾軋的痕跡,挺新的。
“應該是這,快點。”
陳益加快腳步。
剛才那位釣魚的大哥說的沒錯,開車進這裡非常傷車,輪胎就不用說了,還很有可能出現刮蹭。
釣個魚而已,根本沒必要,況且停在路邊步行過來也用不了多少功夫。
既然有車輛經過,恐怕真的是郭佳茵的車。
過了五六十米後,前方已經能看到渠道河。
此刻,陳益目光一凝,能清楚的看到一輛轎車停在河岸邊,再往前就是深挖的渠道河了。
車型和顏色,正是郭佳茵的車無疑。
何時新也看到了,愣了一下後,道:“怎麼排查的,這麼大的車看不到??”
腳步繼續加快的同時,其他人也是麵麵相覷,這就是工作的失誤了。
來到車前,陳益確定車牌無誤後,臉色頓時難看下來。
“誰負責的,馬給我叫過來!”
“強哥,乾活。”
“秦飛,通知隊裡來人,全麵打撈,水麵不大,不用找打撈隊了。”
陸永強立即前:“好。”
秦飛:“是!陳隊!”
大家神情振奮,現在找到了郭佳茵的車,那麼距離找到郭佳茵就不遠了。
很有可能,就在前方這片水域裡。
隻是……陳益現在好像有點生氣。
見得陳益不高興,何時新也不說話,兩人靜靜等著。
很快,附近轄區派出所所長帶人來了,看到市局刑警正在勘查一輛車,他臉色當即一變。
“陳副支!”
他老遠招呼了一聲,快步跑了過來。
陳益回頭,看著跑到麵前的所長,語氣有所不滿道:“楊所,這是怎麼回事?”
楊所長很是尷尬,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我確實讓人排查了,而且按照陳副支所說的,嚴密排查,不放過任何可能停車的地方。”
陳益掃了一眼對方身後:“誰負責的這一片?”
民警隊伍裡,有一位青年的臉色白了。
周圍同事,也都看向他。
“陳……陳副支,我負責的。”青年前幾步,“我……我以為……”
陳益打斷:“你以為什麼?”
“先停職,警號摘了,案子查完再說。”
楊所長沉默,心中歎了口氣,案子應該不小,這輛車也非常重要,對方也不算不給麵子,看得出來已經在壓製怒火了。
你這小子,做事怎麼毛毛躁躁的,真是服了。
陳益是什麼人他非常清楚,一年的時間火速提拔,省廳極為看重,他是不敢得罪的。
這要是去省廳開會的時候提兩句,對自己影響很大。
此刻對方在查案,賠罪的話隻能案子過去再說了。
青年一臉苦澀,不敢說話。
這個教訓,他能記一輩子。
得到命令,卓雲和秦飛立即前,撕掉了對方左胸的警號。
停職不是開除,陳益沒有開除的權限,根據後續的審查結果,市局會給出決定。
如果因為這輛車的延誤發現,導致本案出現了無法挽回的嚴重後果,那他可就麻煩了。
待眾人離開後,陳益抬手揉了揉眉心。
何時新走了過來。
真遇到事了,對方也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好說話。
“浪費了兩天的時間,我真是無語。”陳益忍不住吐槽。
何時新道:“沒事,車找到就行,我想……郭佳茵應該在水裡吧?”
陳益習慣性掏出煙盒,最終沒抽,又放了回去,說道:“大概率在水裡或者車裡。”
“待會如果撈出了郭佳茵的屍體,馬羈押杜才斌。”
目前證據匱乏無法逮捕,但臨時羈押還是可以的。
何時新嗯了一聲,轉頭看向岸邊車輛。
如果在水裡找到了郭佳茵的屍體,那麼杜才斌便有著重大作案嫌疑。
“車沒有推進水裡,這是為什麼?再使使勁就進去了。”他說。
陳益看了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隨後,市局的支援到了,警員們穿救生衣防水服,立即開始了打撈工作。
等待中,陳益與何時新來到車前,陸永強帶人還在工作中。
轉了一圈,陳益走到主駕駛,此刻有痕檢正在嘗試提取方向盤指紋,已經很久沒有動靜了,仔細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沒指紋嗎?”陳益問了一句。
警員回頭:“陳隊,確實沒有發現指紋的痕跡。”
陳益嗯了一聲:“繼續檢查全車。”
身旁,何時新說道:“監控中駕駛員根本沒有戴手套,應該是被清理過了。”
“這樣的話,恐怕在車裡其他地方也很難發現有效的線索。”
“嫌疑人的反偵察能力,不弱啊。”
陳益沒有說話,轉頭看向水麵,那裡是一眾警員下水的身影。
時間一點點過去。
十分鐘。
二十分鐘。
半個小時。
一個小時。
隨著的流逝,陳益的眉頭越皺越深。
渠道河這麼小的水麵,而且年前年後還沒放水,看著也不是很深,如果裡麵有屍體的話,早就發現了。
“陳隊!沒有啊!”
“我這邊也沒有!”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