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了,判刑吧!”
審訊室內,武遠山的臉閃過憤怒之色,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陳益收回懸在空中的右手,相對於武遠山的失控,他在此刻變得平靜下來,臉已經看不出什麼表情。
“武遠山,到你這裡,案子不會結束的,我們會繼續往下查。”他開口,“哪怕這個人跑到了國外,也難逃一死,你不要想太多了。”
殺人碎屍,性質極其惡劣,一旦抓到死刑是跑不了的,而且極有可能連緩刑的機會都沒有。
“國外?”武遠山詫異了一下,繼而臉色一變,“你……伱啥意思??”
陳益捕捉武遠山表情,緊接著開口:“吳倩倩是不是你兒子殺的?”
“啥玩意?!”武遠山激動起來,“你在這胡說八道些什麼!跟我兒子有什麼關係!他在帝城學!”
陳益:“中間不會回來嗎?”
武遠山:“你……他除了節假日很少回來,他……”
陳益打斷:“吳倩倩失蹤的時間就在節假日。”
武遠山:“……”
他神色變幻了幾下,咬牙道:“這件事跟我兒子沒有一毛錢關係,人是我殺的,真是我殺的!”
陳益開口:“你的供詞前後矛盾,而且還出現了錯誤,這可不是記憶缺失就能解釋過去的。”
“按照查案的流程,我們有必要懷疑你在給彆人頂罪,給誰頂罪的呢?你的兒子最有可能。”
“因此,我們需要把你兒子給叫回來。”
他想看看武遠山知不知道國家之間的引渡條例。
這番話讓武遠山更加激動:“你們不能這麼做!真不是我兒子乾的,他什麼都不知道啊!”
陳益:“那是誰乾的??”
武遠山:“是……是我乾的!”
陳益盯著武遠山看了一會,隨即轉身離開審訊室,去辦公室找到張晉剛。
“張局,我們需要帝城警方的協助。”坐在張晉剛麵前,陳益說道。
張晉剛:“具體查什麼?”
陳益:“本月二號之後到出國前,武遠山兒子的行蹤,確定他是否回過陽城。”
張晉剛:“好,我馬幫你們發協查函,這個案子,一定要調查的清清楚楚,決不能出現冤假錯案!”
陳益:“我明白,張局。”
離開辦公室,陳益來到辦案大廳。
“老何,武遠山的兒子月初買過回陽城的車票或者機票嗎?”他問。
何時新回答:“我查了,沒有。”
陳益坐了下來,陷入思索。
半響後,他掏出香煙點燃,說道:“明天銀行班後,調查武遠山的銀行流水,看看他的銀行卡內近期是否有大額進賬。”
聞言,何時新道:“你懷疑有人花錢雇他頂罪?”
陳益緩緩吐出一口煙霧,道:“不能放過任何可能啊。”
“如果武遠山不是本案的凶手,但他卻知道那麼多細節,甚至拋屍的也是他,說明凶手把一切都告訴他了。”
“但從武遠山的反應看,他似乎不知道我們與燈塔國並無引渡條約,如果是他兒子乾的,會不把這件事告訴他嗎?兩人應該進行過深入探討才對。”
何時新略微沉吟,說道:“但正是因為這對母子選了燈塔國,才加重了嫌疑,有這麼巧嗎?選了一個沒有引渡條約的國家。”
陳益:“要是他們選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國,逃脫意圖明顯,我們可以這麼想。”
“但是,燈塔國是世界強國,教育資源和發展水平都排在世界前列,就算他們選擇了燈塔國也無可厚非,不能以此作為推斷依據。”
何時新點頭:“這倒也是,查查再說吧,如果武遠山的兒子在本月回過陽城且行蹤不明,那他的嫌疑可就大了。”
幾個小時後,已經很晚了,卓雲和痕檢法醫返回,並帶來了重大發現。
陸永強:“陳隊,案發現場提取到了血跡,廢棄工廠也發現了疑似碎屍的地點,鮮血根本沒有清理乾淨,令人觸目驚心啊。”
“還有,武遠山家裡確實有一個冰櫃,看嶄新程度是剛買不久的,我們在裡麵發現了可疑的毛發,需要進行比對。”
陳益:“出租車呢?”
陸永強:“出租車後排也提取到了毛發,同樣需要比對。”
陳益擺手:“馬去。”
陸永強:“好。”
方書瑜沒說什麼,帶著法醫助理立即回到法醫室準備鑒定工作。
此時,卓雲遞過來一個證物袋,裡麵放著一個手機。
“陳隊,在武遠山家裡發現的。”
陳益接過看了看,已經無法開機,應該是沒電了。
手機殼是女士的,非常可愛新潮,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吳倩倩的手機。
“提取麵的指紋,今晚技術人員和法醫加班,讓其他人都去休息吧。”陳益說道。
卓雲:“是。”
兩個小時後,淩晨,鑒定結果出來了。
案發現場發現的血跡,是吳倩倩的。
分屍現場發現的血跡,是吳倩倩的。
武遠山家中冰櫃內的毛發,是吳倩倩的。
武遠山出租車裡的毛發,也是吳倩倩的。
這已經是非常完整的證據鏈了,再加武遠山的供詞,此案完全可以就此結案。
不過……
吳倩倩的手機,隻有武遠山的指紋。
此時手機已經充電開機,沒有手機卡,應該是扔掉了,但從手機內的某些信息可以確定就是吳倩倩本人的。
此刻辦案大廳內,陳益等人聚集在一起討論案情,方書瑜也沒有走。
白板,陳益用記號筆寫出了幾條線索,並一一和武遠山對應。
吳倩倩車。
案發現場。
冷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