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這裡,陳益隨意打量房間環境布局,這個動作落在石廣建眼裡,讓他臉上的淡笑有所收斂。
“陳隊長如果懷疑我違法犯罪了,可以搜查我的家,不必申請搜查令,我同意了,全力配合警方的調查。”
陳益轉頭,笑著說道:“石先生言重了,暫時不必。”
“暫時?”石廣建臉上不再有一絲笑容,變得有些嚴肅,“看來陳隊長的確是抱著目的來的,我能問問是什麼案子嗎?”
陳益:“石先生消息靈通,難道沒聽說嗎?”
石廣建搖頭:“沒聽說,這幾年我一直待在莊園,過著安靜的生活,陽城的新聞基本不再關注了。”
陳益:“不關注,您卻知道我的身份,這雖然不是什麼秘密,但也需要特彆打聽才能知道啊……”
他說的是實話,不是故意懟石廣建。
以前的朋友不去打聽,不會知道他是刑警,現在除了市局以外的同事不去打聽,也不會知道他是陳氏集團董事長的獨子。
而石廣建,卻知道。
聽說?
聽誰說的呢?為什麼會聊到自己?有那麼巧嗎?
石廣建沒有回應這句話,盯著陳益道:“看來我真的變成嫌疑人了,陳隊長有話直說吧,我都可以配合,哪怕去市局也行,現在就可以走。”
陳益淡淡道:“兩句話影響到了情緒,這不符合石先生的身份地位啊。”
石廣建平靜道:“我尊重陳隊長,希望陳隊長也能尊重我,不管什麼案子,在沒有證據之前,不要拿審問犯人的那一套來對付我。”
“沒有用,也沒有意義。”
陳益不置可否。
沒用?
當然是有用的。
從石廣建的情緒變化看,可以合理懷疑他和這起案子有關係,或者說是知情者。
需要更加深入的調查。
“抱歉,是我的錯。”陳益微微一笑,緩和了凝固起來的氣氛。
石廣建也不再說什麼,端起麵前的茶杯。
看著喝茶的石廣建,陳益道:“薑煜在石先生這裡,有屬於自己的房間嗎?”
石廣建搖頭:“沒有。”
陳益:“薑煜的女朋友來過這裡嗎?”
石廣建:“陳隊長,這個問題我剛才已經回答過了。”
陳益奇怪:“是嗎?不好意思我忘了。”
石廣建歎了口氣,放下茶杯道:“不經意間重複之前的問題,想看看我的回答是否完全一致,表情是否有變化,陳隊長,沒必要吧?”
陳益:“石先生多想了。”
石廣建:“多沒多想,陳隊長自己心裡清楚,我也來問一個問題吧,吳倩倩受到了什麼傷害嗎?”
陳益:“確實受到了傷害。”
得到肯定,石廣建無奈:“薑煜的女朋友能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圖什麼呢?陳隊長覺得我缺錢,還是缺女人?”
陳益:“石先生,我們隻是例行詢問而已,您不必這麼敏感。”
石廣建沒有說話,傾身端起茶壺,給陳益倒滿了茶水。
陳益看了一眼,略微沉默後,起身道:“那我們就不多打擾了,感謝石先生配合。”
石廣建:“不送。”
陳益等人離開莊園上了車。
副駕駛,陳益打開車窗點燃一根香煙,視線看著前方的那片建築。
後座上,何時新說道:“總體感覺是問題的,你覺得呢陳益?”
陳益點了點頭:“確實有問題,查查吧,查一下是誰幫忙給武霖開了後門,直接進了燈塔國的丹頓大學。”
何時新:“怎麼查?國外的事情咱們手伸不過去啊。”
身旁的卓雲碰了他一下,說道:“何隊,陳隊的人脈比那個石廣建可強多了。”
聞言,何時新微愣,隨即笑道:“這倒是。”
“開車。”
陳益說了一句,拿出手機給陳誌耀打去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喂?兒子。”
兩年前叫陳益,後來考上市局叫小益,現在直接親切的叫兒子了。
態度的變化,肉眼可見。
陳益:“爸,忙嗎?”
陳誌耀:“不忙啊,你說,啥事啊?錢不夠花了?不是給你信用卡提額了嗎?伱要買飛機啊?”
陳益滿臉黑線:“爸,能不能彆這麼俗,忒俗。”
陳誌耀嗬嗬笑道:“開個玩笑。”
陳益:“燈塔國的丹頓大學,能找人聯係上嗎?和他們越熟越好。”
陳誌耀詫異:“你問這個乾什麼?誰要留學?”
陳益:“沒誰,想查個事。”
陳誌耀:“和案子有關?”
陳益:“嗯。”
得到確定,陳誌耀立即開口:“我馬上找朋友問問,不就一個大學麼,好辦,你就說查什麼吧。”
自從陳益當了隊長後,他雖然驕傲,但感覺和兒子疏遠了不少,現在能幫到對方,他非常積極。
陳益:“武霖,一個叫武霖的研究生,半個月前還是帝城大學的,現在已經被丹頓錄取了。”
“就查是誰把武霖塞進丹頓大學的。”
陳誌耀:“行,武霖是吧?你等我消息。”
陳益:“好。”
電話掛斷。
車裡的人聽到了這場對話,內心感歎,有錢有人脈就是好使。
這要是真查到了,代表著嫌疑人直接進入警方視線。
“陳隊,去哪啊?”開車的秦飛詢問。
陳益:“陽城大學。”
何時新道:“去陽城大學乾什麼?”
陳益:“上次走訪的不夠徹底,再去一趟,往深了問,老何你去找吳倩倩的舍友,我去找薑煜的舍友。”
“我們從側麵去了解,吳倩倩和薑煜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何時新點頭:“好。”
……
兩個小時後,陽城大學。
卓雲跟著何時新走了,陳益帶著秦飛,在某教室門口堵到了一位青年。
青年是薑煜的舍友,這節課上的是選修課,所以宿舍其他人包括薑煜在內,都沒和他一起。
“誒?您不是那個……”青年認出了陳益。
陳益笑了笑,道:“方便聊聊嗎?”
青年點頭:“方便方便,去哪啊?”
他可不敢拒絕警察。
陳益:“就隨便走走吧。”
青年:“行。”
隨後,三人離開教學樓,緩步在校園逛著,陳益開口:“你和薑煜的關係怎麼樣?”
青年:“很好啊。”
陳益:“他是不是挺有錢的?”
青年:“是的,比我們都有錢,大一剛和薑煜認識的時候,他帶我們去很貴的酒店搓了一頓,我印象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