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薑煜好歹在不停的談女朋友,而楊修明卻癡迷於燈紅酒綠。
何時新用相當不檢點來形容,沒有任何毛病。
過於早熟了。
按理說大學生剛剛離開中學,應該不怎麼懂這些東西才對,但楊修明卻已經形成習慣。
這要是中間被抓,絕對會被開除,父母的臉也丟儘。
何時新開口:“是不是可以認為,楊修明的圈子有點亂。”
他意識到了這一點。
陳益點頭:“這玩意肯定得有人帶,他接觸社會應該比較早,也許高中的時候懂的就比同齡人多了。”
何時新沉吟:“如此的話,仇殺的可能性就不小了,他這種經曆很容易得罪人。”
陳益:“問問再說,昨晚他和誰喝的酒?”
何時新:“聊天記錄沒有提到這件事,通話記錄昨晚也是空的,應該是宿舍,這個月是大學畢業季,慶祝畢業唄。”
陳益:“問問,然後都叫到市局裡來。”
何時新:“好。”
下午,屍檢結果已經出來了,陳益拿到了詳細的屍檢報告。
死亡時間精確在了四小時,誤差不大,也就是淩晨三點半。
致命傷在喉嚨處,一擊斃命。
挖出雙目的工具,臉上的劃痕,胸口的劃痕,和喉嚨處的致命傷來自同一把利器。
因為沒有貫穿傷,所以無法準確判斷到底是匕首還是其他刀刃。
死者胃部有大量酒精,生前喝了相當多的啤酒和白酒。
換做正常人,這些酒精足以導致爛醉,說明楊修明酒量還是很好的。
除此之外,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也不存在打鬥的痕跡。
另一邊,陸永強的現勘結果也出來了,腳印很多很雜亂,有大人的,有女人的,還有小孩的,無法分辨出哪一個來自凶手。
除了腳印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痕跡,乾淨的很。
陳益微微皺眉:“強哥,凶手殺完人後還挖出了死者的眼睛,肯定會在屍體旁逗留,提取不到腳印嗎?我記得現場灰塵不少,隻要有人經過腳印還是很清晰的。”
陸永強無奈:“確實找不到長時間逗留的腳印,隻有一個孩子的,但孩子不可能殺人啊。”
陳益:“孩子?多大碼?”
陸永強:“三十四碼,這個鞋號也就是十歲左右的孩子穿的,其他的都隻是經過,不符合現場情況。”
陳益合上文件,說道:“那不見了鬼了,穿鞋套也得有痕跡啊。”
陸永強:“要不就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了割喉,取目,劃痕,一氣嗬成。”
陳益:“那凶手就不是厲害所能形容的了,拍電影啊??”
陸永強:“理論上是可以做到的吧?都一刀斃命了,凶手不像普通人。”
陳益陷入沉吟。
這麼專業?
楊修明一個大學生,是怎麼得罪這種人物的?
還是說因為某種原因,隨機殺人?
這次遇到的罪犯,是一個超脫普通刑事案件的高手嗎?
眼下線索缺失,這些問題也隻能想想,不過陸永強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目前來看這種可能性最大。
理論上……的確能做到,隻要夠快夠精準。
因為他自己就可以。
他可以,彆人自然也可以。
傍晚之前,楊修明宿舍其他五個人被叫到了市局,是打電話通知的,沒有上門去請。
五人接到電話的時候,都在學校宿舍打遊戲,雖然已經畢業,但暫時沒有回家的。
詢問室,五人一字排開坐在那裡,相互對視顯得有些緊張。
市局這種地方,很多人可是一輩子都來不了一次。
陳益坐在對麵,開口道:“放輕鬆,叫你們過來隻是有問題需要詢問,實話實說就可以,知道什麼回答什麼,答完了就可以走了。”
五人點頭。
陳益:“昨天晚上,你們和楊修明在一起嗎?”
其中一人說道:“在一起,這不畢業了嗎?喝個分手酒。”
陳益:“喝了不少嗎?”
對方點頭:“喝了不少,我都喝醉了,被他們扶回去的。”
陳益:“楊修明呢?他為什麼沒有回宿舍。”
對方:“他……”
說了一個字,他沉默下來。
陳益看向另一個人:“你說。”
對方連忙低頭,表示不清楚。
陳益:“誰是宿舍老大啊?”
聞言,五人中穿白色襯衫的青年臉色變了變,怯怯道:“我……我是,我是老大。”
陳益看了過去,笑道:“沒事,有什麼說什麼,很多事情我們其實都已經了解了,隻是驗證而已。”
老大咽了咽口水,心中默默給楊修明說了聲對不起,然後回答道:“他應該是去嫖娼了。”
陳益:“他說的嗎?”
老大點頭:“對,當時喝多了,他嚷嚷著要帶我們去看看世麵,我們哪敢啊,果斷拒絕,他罵了我們兩句就自己去了。”
陳益:“他經常去嗎?”
老大:“應該是吧,他平時喝酒的時候就和我們吹噓,說這個女的好那個女的棒,真的假的我不知道。”
陳益:“在學校裡他有仇人嗎?”
這個問題讓老大遲疑,在看了看其他舍友後,說道:“沒有吧?我印象中是沒有。”
陳益:“他嫖娼的事情,你們誰告訴過他女朋友?”
五人連連搖頭,這可就有點不地道了,他們都表示沒提過。
陳益繼續問:“他有情敵嗎?”
老大回答:“追他女朋友的人有,但不算情敵吧?追上之後人家就都放棄了,隻能算公平競爭。”
陳益:“楊修明有沒有和你們提過,某個追他女朋友的人,和他發生過衝突。”
老大:“沒有,你們說呢?有嗎?”
其他四人搖頭。
問話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依然沒有得到有效線索,不過至少對楊修明這個人性格,有了深入的了解。
簡單來說三個字:很社會。
很社會,又是本地人,那麼他的人際關係,就不僅僅局限於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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