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麵對齊婷的威脅,梁易抬頭,冷嗬道:“請隨意。”
“你……”
齊婷氣急,一個階下囚的嘲笑,讓她的尊嚴受到了莫大的挑釁,明明自己掌控著對方的生命,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如同那句話:站在死亡的邊緣,嘲笑死神的無能。
砰!
齊婷揮動棍子,毫不留情狠狠砸在了梁易的右腿上。
梁易皺眉,劇痛沒讓他慘叫出聲,連下意識的悶哼都沒有,目光中的嘲弄反而更加濃鬱。
齊婷沒有砸第二下,扔掉棍子冷聲道:“我再給你三天時間,服從我交上投名狀,否則下次可就不是用棍子了!”
“梁易,你應該清楚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開心就好,何必堅持伱那可笑的原則!”
說完,她轉身離去。
房間內的梁易急促呼了幾口氣,希望能減輕右腿所帶來的疼痛。
轉頭望著齊婷離開的方向,他暗暗歎了口氣。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他知道自己現在還能活著,應該是齊婷從中斡旋,為他的生命增加了幾天時間。
可惜,可惜,他不可能和這些人合作,更不會交什麼投名狀,誰讓自己穿上了這身警服。
調查組,真的走了麼……
陳益?
有點耳熟,好像聽誰聊起過,能讓調查組看重,自然不會是簡單人物。
齊家,就真的做得如此天衣無縫嗎?演技,就真的如此逼真嗎?破綻,一點都沒有?
他不信,但現實由不得他不信,如果調查組沒走,齊婷不會來見他的。
“有沒有可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
梁易靠在牆上,望著天花板幻想,那裡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師父,仿佛能看到支隊的同事。
師父姚槐可能不是一個好刑警,但絕對是一個好師父,如果不是他的領路和教誨,自己也不會坐上偵查隊長的位子。
“哎。”
房間裡隻剩下了歎息。
看管梁易的兩名保鏢麵無表情,他們得到的是死命令,絕對不能讓梁易離開視線,一旦梁易跑了,宣告齊家暴露,焦城也就待不下去了,多年的經營毀於一旦。
所以,梁易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死,要麼交投名狀,沒有第三種可能。
……
陳益開車行駛在路上,副駕駛的何時新正在不間斷的掃描手機信號,不管是誰的手機,隻要有信號存在,會立即得到反饋。
方圓十幾公裡都沒有居民區,人影也見不到一個,隻要有手機信號存在,要麼是路過的無關人員,要麼就和齊婷有關。
“整個無人機好了。”何時新說。
陳益開得很慢,觀察周圍環境,回應道:“好什麼好,目標太大當人家瞎子啊,衛星地圖沒有異常發現嗎?”
何時新:“沒有,都是荒野叢林,不見建築,齊婷來這乾什麼?”
陳益:“猜一猜,我猜梁易在附近。”
“嗯?”何時新轉頭看了過來,“你是說齊婷把梁易給囚禁了啊?”
陳益笑道:“猜唄,你也猜一個。”
何時新想了想,說道:“和長留村一樣,他們自己的秘密基地,用來生產存放貨物或者開會。”
陳益:“有道理,概率各百分之五十吧,要不要打個賭。”
何時新:“行啊,賭什麼?賭錢是不是不太好啊?”
陳益:“娛樂而已,一百塊錢吧。”
何時新:“成交,話說我們怎麼找啊,這地方挺大的。”
陳益:“慢慢找,再大也有走完的時候,天黑之前為限吧,到時候沒有收獲的話就先回去。”
何時新:“行。”
現在距離天黑大概還有十個小時,十個小時不間斷的搜尋,應該能完成一個大差不差。
就這樣,車輛緩慢行駛著,從外圍到深處,左拐右拐一點點的前進,期間何時新記錄路線,防止重合以及迷路。
到了這種地方,他不相信地圖軟件,隻相信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來到了下午。
在那叢林深處荒野的建築內,齊婷多次和梁易見麵,希望能讓對方鬆口,但每一次都沒有得到讓自己滿意的答案,她最終放棄,決定過一兩天再來。
如果能選擇,她不想讓梁易死,但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她也隻能用梁易的命來換齊家的安全。
她確實有一點戀愛腦,但是不多,理智還是占主導。
“把他看好了,誰也不準動他。”
留下一句話,齊婷上車離開,原路返回。
照這個路線,她是有可能和陳益麵對麵撞上的。
五點。
陳益開車上了一個大斜坡,突然聽到什麼,立即猛踩刹車。
副駕駛的何時新身體前傾,幸虧係著安全帶,否則腦袋得撞上擋風玻璃。
“怎麼了?”何時新疑惑。
陳益抬手示意對方噤聲,仔細聽了一會後,目光微凝。
他沒有猶豫,立即打方向盤衝進了路邊的雜草叢林,底盤被磨的吱吱作響。
直到從路那邊不可能看到車輛後,他這才熄火,回頭望去。
等了沒多久,能聽到一輛車迅速經過。
“看看齊婷的手機有信號了麼。”陳益問。
何時新調出界麵,說道:“沒有。”
陳益:“再等等,不著急。”
漫長的二十多分鐘後,屏幕上光點閃爍,何時新開口:“有了!”
陳益掛倒擋返回了道路,順著剛才那輛車來的方向駛去。
何時新:“看來車裡坐著的是齊婷,我們距離她的目的地很近了。”
陳益微微點頭,他現在不想和齊婷麵對麵,先搞清楚情況再說。
車輛繼續行駛,某一刻,何時新發現了什麼,突然開口:“陳益,我們的手機沒信號了,不是因為偏僻,是屏蔽。”
聞言,陳益拿起自己手機看了一眼,確實失去了信號。
“多大範圍?”陳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