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行駛在路上,秦飛剛才已經聯係了齊婷,表明身份想要見一麵,一開始遭到了對方的拒絕,不過在秦飛提起梁易之後便答應了。
見麵地點是齊婷自己選的,焦城的一家湖景咖啡館,幾人不認識路,導航前往。
不近,需要半個小時。
“陳益,還有一個和梁易聯係比較頻繁的人叫顏哲,是偵查大隊的副隊長,再之後就是刑偵支隊長姚槐了。”
車內,何時新未曾停止調查,此時開口。
副駕駛的陳益不關注姚槐,看著窗外說道:“姓顏,不多見啊。”
他喜歡坐副駕駛,主要是抽煙方便。
見得陳益提起顏哲的姓氏,何時新明白他不想深入聊這兩個人,轉移話題道:“王大茂這個人,問題不小吧?”
陳益道:“他的眼神很冷,已經被同化了,我們帶著問題來,現在基本已經得到了答案。”
“首先,關彩亮不是死於車禍,而是謀殺。”
“其次,王大茂是否受到了脅迫,現在我可以給出否定的回答,絕對不是。”
“最後,指使者到底是誰?應該是武勇,因為他點名道姓畏懼武勇,且對武勇的實力非常有自信。”
何時新點頭表示同意:“正如王大茂自己所說,他隻是一個小人物,那麼,我們可以根據這個小人物挖出更多的人,從這一條線上抓到武勇,再借助武勇搞定武德山,路子對不對?”
陳益:“教唆殺人隻是其一,我們要查的不止這些。”
“其實焦城這個案子啊,看似一團迷霧但輪廓非常清晰,我們永遠不會有陷入僵局的時候,相對於查辦輝生集團,我現在更關心梁易在哪。”
自己人在感情上更為親近,尤其是一身正氣的自己人,雖然他們目前還不知道梁易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剛剛舉報到帝城便無故失蹤,其中的原因顯而易見。
何時新略微沉默,說道:“我還是覺得,他們的膽子應該沒有那麼大,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彆。”
陳益:“行為和風險正相關,膽大包天的行為,代表著極強的危機感,直覺告訴我,梁易應該是查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左右都是死,不如孤注一擲。”
何時新想了想,說:“從顧先生所給的資料看,我們目前所掌握的情況,還不足以讓輝生集團遭受毀滅性的打擊,頂多是垮台和牢獄之災,也就是說輝生集團的水,其實深的很?”
陳益點頭:“梁易的事情告訴我,應該是這樣。”
何時新輕吸一口氣,道:“那我們也有危險啊,一旦查到了案件核心……”
陳益:“不必太過擔心,至少武德山不敢這麼做。”
“我們和梁易不同,調查組的偵查人員要是出了事,那輝生集團可就攤上大麻煩了,到時候他們麵臨的就不是調查,而是鎮壓。”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真想看到他們狗急跳牆,也省了我們不少事,怕死嗎老何?”
聞言,何時新笑了笑:“穿上這身衣服,命就不屬於自己,而屬於頭頂的警徽。”
陳益轉頭:“秦飛呢?”
秦飛鄭重開口:“不論發生任何危險,我以性命保護陳隊,用鮮血和罪惡作鬥爭。”
他沒有提何時新,這讓何時新有點尷尬,誰讓人家隻認陳益呢。
陳益含笑遞過來兩根香煙,三人點燃,整個車內開始充斥煙草的味道。
很快,目的地到了。
來到湖景咖啡廳,陳益遠遠看到了水邊座位坐著一位女孩,帶著橘黃色的圓帽,身穿潔白的連衣裙,鼻梁上還架著墨鏡。
身材很好,皮膚很好,長相還看不出來。
齊婷心事重重,對麵前的咖啡視若無睹提不起興趣,看到三名男子向她走來後,她摘掉了墨鏡。
陳益這才看明女孩長相,不能用漂亮來形容,但氣質給她加了不少分。
“齊小姐嗎?你好。”陳益微笑,很自然的坐了下來,視線隨意掃過她纖細的右手,停留一瞬,重點是她的拇指和食指。
齊婷抬手又摘掉帽子,打量陳益:“你是調查組的陳隊長?”
陳益點頭:“是我。”
得到肯定,齊婷沉默了一會,說道:“你找我也沒用,我也不知道梁易在哪,而且關於輝生集團的事情,我什麼也不知道,之所以來見伱,隻是想讓你死了這條心,不要期望從我身上得到突破口。”
她說的很直白不準備打啞謎。
這番話,讓陳益準備好的幾個問題頓時擱淺,他說道:“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呢?”
齊婷:“我不想和陳隊長撒謊,我爸的公司還想在焦城繼續存在下去,所以很抱歉。”
陳益:“意思就是,不相信我們了?”
齊婷:“我應該相信嗎?梁易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你們告訴我他在哪?如果能找到他,那我就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陳益嘴角含笑:“齊小姐,我們初來乍到,就算要找,總得給點線索吧?比如……你最後一次見梁易,是什麼時候。”
齊婷回憶了一會,回答道:“大概一個月前。”
陳益:“他有什麼異常嗎?”
齊婷搖頭:“沒有。”
陳益:“他在查什麼?”
齊婷:“不好意思陳隊長,我不知道,請不要再試探了。”
陳益不強求,說道:“好吧,那我們也算認識了,關於焦城的事情你可以靜觀其變,中途如果想說點什麼,可以隨時聯係我。”
“既然都來了,那就隨便聊聊,說說你和梁易是怎麼認識的吧。”
齊婷臉上流露出一絲難過,她打量這家湖景咖啡廳,開口道:“我和梁易……就是在這裡認識的。”
陳益:“哦?怪不得你會把見麵地點選在這裡,他當時在執行任務嗎?”
齊婷點頭:“對,在抓人,我當時受到了驚嚇差點掉進湖裡,是他把我拉住了,自此我們相識,相知,相戀……”
說到這裡,齊婷語氣中有了哽咽,她轉頭拭去眼角冒出的淚水,這一幕讓何時新和秦飛暗暗歎息。
陳益表現的比較“冷血”,說出了很刺耳的話:“你對梁易感情也不怎麼深啊,擔心報複,拒絕回答關鍵性問題,梁易和你父親的公司之間,你選擇了後者,是嗎?”
何時新秦飛下意識轉頭,齊婷亦是有了怒意:“陳隊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想讓我怎樣?再失去父親嗎??道德綁架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陳益盯著齊婷:“抱歉,是我表達不當,你最後一次和梁易通話,說了什麼?”
齊婷對陳益有所不滿,沒好氣道:“他給我打電話,說自己可能遇到了危險,讓我小心點。”
陳益:“具體的呢?”
齊婷:“他沒有多說。”
陳益:“他對你的感情怎麼樣?”
齊婷:“很好,我們都快訂婚了,他愛我勝過我愛他。”
陳益:“你覺得梁易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