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依玲回憶:“兩個月前了吧,他來學校找我,說給我買了件衣服,我和他大吵了一架,質問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對我有想法。”
陳益:“他是什麼反應。”
翟依玲:“當然是否認啊,拉著我不讓走非讓我說清楚,我大喊報警才脫身,自此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他。”
陳益略微沉默,說道:“沒有真憑實據,你就沒想過有可能搞錯了?”
翟依玲轉頭:“怎麼可能啊,馬叔都和我說了,是陸秋成酒後吐真言告訴馬叔的,這能是搞錯了?何況他對我那麼好確實值得懷疑,憑什麼呢?”
陳益:“要是馬義龍撒謊了呢?”
翟依玲微愣,噎了一下,說道:“馬叔不會撒謊的,沒理由啊,對他有什麼好處?”
聊到這裡,陳益手機響起。
“不好意思稍等。”
陳益說了一句,接通電話,告訴方書瑜自己所在的位置。
不一會兒,方書瑜拎著法醫箱來到小亭。
翟依玲看了過去,心想這個姐姐長的可真漂亮,也是警察嗎?
“翟依玲,我們需要提取你的dna,可以嗎?”陳益說道。
現在已經找到啞女的女兒,下一步,就是確定啞女的父親了,不管和此案有沒有關係,需要全麵調查,更何況這裡麵也許涉及到了強奸。
十八年,最高追訴期還沒過,就算過了也可以上報最高檢核準。
查案就是廣撒網,真相往往隱藏在網中不起眼的角落。
聽到要提取dna,翟依玲有些懵:“乾……乾什麼?警察叔叔,你們到底在查什麼案子啊,和我有關係嗎?”
她這才問出自己的困惑,什麼案子會牽扯到自己??
陳益:“很大的案子,希望你能配合,放心不是抽血,隻是輕輕刮一下口腔黏膜而已。”
翟依玲不敢拒絕:“好……好吧。”
陳益看向方書瑜,方書瑜上前打開法醫箱,拿出棉棒在翟依玲嘴裡攪了攪,放進容器。
翟依玲心裡相當忐忑,警察上門問詢還提取了dna,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未知是最可怕的。
之後,陳益又問了一些其他問題,確定翟依玲人生中最大變數隻有陸秋成,一行人離開陽城大學。
方書瑜獨自返回市局,她需要第一時間對翟依玲和啞女做親子鑒定,馬義龍的話需要用權威的證據證實,這是警方查案的基本原則。
回到車上,汽車沒有馬上發動,陳益安靜的坐在那裡,根據目前所掌握的線索開始分析整起案件。
首先,啞女用錘子砸死了陸秋成,這是事實,現在需要搞清楚的是她的動機,到底因何殺了陸秋成。
剛才經過問詢翟依玲,已經有了突破。
可能是為了給翟依玲出氣,因為認知能力差導致行為偏激。
那麼問題來了,陸秋成真的對翟依玲圖謀不軌嗎?
沒有語言上的調戲,沒有行為上的傷害,說白了完全是翟依玲自己在腦補,而產生腦補的原因,來自於馬義龍。
第二個問題來了,和第一個問題前後呼應,馬義龍說的是不是真的。
先假設是真的。
陸秋成對翟依玲的感情並非愛屋及烏,純粹是內心的歹念,對翟依玲好隻是為了有朝一日方便得手。
基於這個假設,延伸出了兩個疑點。
第一個疑點,據翟依玲所說,陸秋成從小到大一直對她很好,這就不對了,一個男人會對很小的孩子有想法嗎?養成係心理?
還是說,翟依玲長大後亭亭玉立,讓陸秋成對翟依玲的哥哥情誼漸漸發生了扭曲性改變?
第二個疑點,陸秋成沒有行為和語言上的攻擊,啞女是怎麼知道的?馬義龍告訴她的嗎?如果是,出於什麼目的告訴她?
再假設是假的。
陸秋成對翟依玲就是哥哥對妹妹,根本沒有所謂的圖謀不軌,馬義龍撒謊了。
為何撒謊?可能性很多,比如看不慣,比如羨慕兩人的兄妹情,甚至可能對翟依玲有想法的就是馬義龍。
若是這樣的話,啞女為何會知道呢?馬義龍告訴啞女的目的更加不合邏輯。
要是往命案上靠的話,還有一種推斷:馬義龍故意製造陸秋成欺負翟依玲的假象,然後告訴了啞女,最終導致了啞女愛女心切在憤怒之下,用錘子砸死了陸秋成。
當推斷出現在陳益腦海,一切好像順理成章,所有疑點消失了。
馬義龍利用啞女低下的智商,利用她可以為了女兒付出一切的心理,教唆殺人,製造了這起慘案。
是這樣嗎?
想要證實或者加大懷疑力度,那就要深入調查兩人的關係,找找動機所在。
隻要有充分的動機,馬義龍嫌疑極大。
車內,何時新等了許久,忍不住道:“陳益,接下來該找翟依玲的親生父親了吧?再通知一遍派出所?”
陳益回過神來,抬手阻止:“不,再去一趟中達科技,開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