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隊長。”
陳益看向徐文兵。
徐文兵在認真思考過後,還是覺得宋立順殺害自己全家連兒子也算上……這件事過於扯淡。
“就算有天大的動機,也不能殺兒子啊,實在是不能理解。”他說出了內心真實想法,“相對宋立順毒殺了自己一家八口,我還是更傾向於付蓉蓉還活著。”
腳下的土地很大,警方找不到人很正常,但幾乎滅了自己滿門就不正常了。
陳益並未回應,何時新開口:“那徐隊長認為付蓉蓉此刻到底藏在什麼地方,為何找不到呢?”
徐文兵道:“何副支,我們現在找人更多的是依靠現代科技手段,比如手機號定位,銀行卡活動,身份證活動等等,但嫌疑人隻要放棄一切現代化便利,將自身生活回歸到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以前,想要找到還是很難的。”
“最起碼,三天的時間絕對不夠。”
他說的很有道理,何時新無法反駁。
案情討論會議就是各抒己見不能怕出錯,集思廣益才能推進調查進展,眼下沒有發現付蓉蓉的屍體,就不能說她死了。
哪怕宋立順撒謊了,付蓉蓉根本沒參加前幾天的聚餐,隻要沒有屍體,那就是活著。
但凡凶殺案件,屍體永遠是重中之重,沒有屍體,一切皆有可能。
曆史是有相關案例的,所有線索指向凶手殺人了,凶手自己也承認了,誰成想受害者最後又自己冒了出來,根本沒有被殺死,命大活了下來。
所以,必須要看到屍體。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陳益對徐文兵還是比較欣賞的,支隊這邊明顯已經開始傾向付蓉蓉死亡,但他沒有隨波逐流,堅持證據為準。
這是一個理論性很強的隊長。
陳益開口:“案情分析,就是基於現有的線索,去推斷多種可能,付蓉蓉沒死,有可能,付蓉蓉死了,也有可能。”
“我們現在能得到這樣一個結果:如果付蓉蓉沒死,那麼她就是本案的嫌疑人,如果付蓉蓉死了,那麼宋立順就是本案的嫌疑人,大家認同嗎?”
所有人點頭,包括徐文兵在內。
陳益繼續道:“因此我們又回到了原點,找到付蓉蓉,但是方向要……”
話沒說完,敲門聲響起。
“進來。”陳益轉頭。
會議室房門打開,走進來的是陸永強,手裡拿著一遝文件,上麵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以及現場照片。
“陳隊,發現問題了。”陸永強開口,一邊向陳益走來一邊將手裡的文件遞了過去。
陳益接過放在了桌子上沒有看:“直接說重點。”
陸永強點頭:“好的,經過技術分析比對,現場所有房間每個角落的痕跡都已經整理完畢,有兩件事比較重要。”
“第一,餐桌上所有的餐盤,隻有死者龔玉娟和譚葒的指紋,沒有第三個人的指紋。”
“第二,足跡分析的結果也有點奇怪,我們仔細做了腳印覆蓋比對,確定廚房內沒有第三個人的新腳印,新腳印大部分來自龔玉娟和譚葒,少部分來自一名成年男子。”
“之前陳隊和我聊過,現場是存在第九個人的對嗎?”
陳益:“對。”
陸永強:“可是我們並沒有發現第九個人的新活動痕跡。”
眾人麵麵相覷,這個結果從側麵說明付蓉蓉並未參加那次聚會,並未在廚房做飯。
宋立順撒謊了。
為什麼撒謊?現在還不好說,但付蓉蓉死亡概率激增。
徐文兵也是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開始重新思考宋立順殺害自己一家八口的可能性。
如果不是因為死者和他的關係,他的作案嫌疑絕對不小。
陳益:“辛苦了,但工作還沒有完,集合隊伍帶上所有勘察設備,準備跟我去養殖場。”
陸永強:“是。”
待陸永強離開後,陳益說道:“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剛才說到哪來著?哦對了,我們又回到了原點,必須找到付蓉蓉,但是方向要有新的延伸,之前是找付蓉蓉的人,現在要加上找付蓉蓉的屍體。”
“兩個方向要同時進行,老何,你去找付蓉蓉,徐隊長,待會跟我去養殖場。”
徐文兵領命:“是,陳支。”
開會表達自己意見是一回事,服從命令是另一回事,相比市局刑偵支隊,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清楚的。
隊伍很快出發,這次幾乎清空了縣局所有待命警員,算上支隊的技術人員在內,有二十多人。
路上,徐文兵問出此行目的:“陳支,如果付蓉蓉死了,您懷疑屍體在養殖場?”
陳益:“付蓉蓉要是死了,大概率是宋立順乾的,十幾天的時間裡他隻離開醫院兩次,兩次的活動軌跡都在養殖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