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宇鵬:“油畫。”
陳益:“業餘愛好?”
蔡宇鵬:“對。”
陳益:“什麼時候開始的?”
蔡宇鵬:“從我記事的時候她就喜歡畫畫,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放下,我姐說她的夢想是當一名畫家,但我爸媽認為那是不務正業,中學的時候就給掐死了。”
陳益無法確定這是不是作案特征,因為寧城的畢雪蘭根本不懂繪畫。
若凶手的動機和繪畫有關,那他為何要選擇畢雪蘭呢?他完全可以去尋找更符合特征的作案對象,懂繪畫的女孩多得是,去學校找就可以了。
難不成是時間來不及了?因為畢雪蘭的女兒學畫畫,索性退而求其次,選擇了畢雪蘭?
不對,過於牽強。
“蔡雯雯的性格怎麼樣?”陳益繼續詢問。
蔡宇鵬思索形容詞,回答道:“靦腆型的吧,很善良,樂於助人。”
陳益:“我可以理解為內向嗎?”
蔡宇鵬點頭:“可以,就是內向,我姐她是一個很安靜的人,不怎麼喜歡和外人打交道,之所以考銀行是迫於父母的壓力,反正她跟我說她並不開心,老想偷偷辭職。”
內向,不善交際。
陳益記住了這個特征,和畢雪蘭相符,不知和帝城的受害者是否一致。
這倒是奇怪,一個內向靦腆的女孩,一個從未夜不歸宿的乖乖女,因何在案發當天主動去翠平花園開了一個房間呢?
是什麼事情,讓她做出了開房的行為?
還有,不管是偷偷約會還是和父母賭氣外出還是其他原因,都不至於去翠平花園吧?以她的工作和家庭背景,幾百塊錢的酒店還是開的起的。
最合理的可能,就是凶手讓她去開的。
她為什麼這麼聽話?
什麼樣的人,才能讓她心甘情願的去開房?
連環殺人案,殺的越多暴露的線索也就越多,帝城案受害者死在墓地,寧城案受害者死在一個半廢棄的倉庫裡,說白了都算是野外,而陽城案受害者蔡雯雯死在了日租房裡,可供分析的依據就很多了。
陳益能感覺到,自己和凶手的距離開始拉進,但也僅僅是拉進而已。
“你姐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啊?”
突如其來的發問讓蔡宇鵬愣了一下。
陳益:“我換個問法,什麼樣的男人,對伱姐來說沒有抵抗力,警惕性會降到最低,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蔡宇鵬:“那肯定是帥的啊,我姐是顏控。”
陳益並不滿意這個回答:“其他的呢?比如性格,比如職業等等,更具體點,這件事很重要,慢慢想,你姐有沒有提過?”
現在懷疑凶手是一百二十斤的竹竿,他不覺得一根竹竿能帥到哪去,過胖和過瘦,都會影響顏值。
蔡宇鵬陷入沉思,半天沒有說話。
陳益不著急,慢慢等著,受害者家屬比警方更迫切的想要抓到凶手。
足足過去三分鐘,蔡宇鵬抬起頭:“理解,共情。”
陳益:“什麼意思?”
蔡宇鵬解釋:“我姐想自由的選擇人生,如果一個男人的經曆和她一樣,肯定有共同話題能博得她的好感,您剛才說職業……要是畫家就最好了,我姐肯定願意和畫家成為朋友。”
陳益追問:“她有這樣的朋友嗎?”
蔡宇鵬:“我沒聽她說過。”
陳益眉頭微微皺起。
又提到了繪畫。
從連環殺人的特征考慮,畢雪蘭根本不符合,但若是將蔡雯雯被殺一案單獨拎出來,那麼蔡宇鵬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
但這些都隻是猜測,蔡雯雯為什麼去開房,誰也不知道,被殺原因更是無從分析。
問完蔡宇鵬,陳益見到了蔡雯雯的父親。
“昨天晚上蔡雯雯沒有回家,她怎麼解釋的?”陳益問。
蔡父整個人仿佛老了十歲,有氣無力道:“說是銀行加班。”
陳益:“經常加班嗎?”
蔡父:“算是經常吧,最晚的時候十一點才能下班,那時候我和她媽早就睡了,她說加班我也沒有多想,沒想到第二天早上發現她根本不在家,電話也打不通……”
說到最後,他哽咽起來強忍淚水。
陳益:“蔡先生,蔡雯雯在周末和節假日,會做些什麼?”
蔡父悄悄抹了一把眼淚,回答道:“有時候在家裡畫畫,有時候出去和朋友聚會,具體乾什麼我也不知道,孩子大了我很少過問他們的私事,問了他們也不說。”
和蔡父聊了一會,陳益提出想去蔡雯雯的臥室看看,蔡父表示同意,有警察跟著回家也好,他還真擔心妻子在回去的路上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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