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唑侖是鎮定類藥物,主要用於治療失眠,有鎮定和催眠的功效。
“書瑜,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說。”
方書瑜給陳益倒了杯水放在他的麵前,關心道:“你又要通宵?”
陳益歎道:“睡不著啊,凶手毀了三個家庭,周雨夢大晚上抱著媽媽的墓碑哭,這個畫麵能忘掉嗎?這狗玩意,必須抓到他。”
方書瑜:“休息好了才能保持清晰的頭腦,回去睡一覺再查吧。”
陳益搖頭:“不,省廳剛把帝城案的卷宗送過來,我要馬上過一遍看看有什麼收獲,萬一存在重大線索,耽擱時間可就不好了。”
方書瑜知道不可能勸走陳益,隻能囑咐對方看完卷宗後趕緊睡一覺。
陳益嘴上答應下來,在方書瑜離開後,繼續翻看桌麵上的文件。
夏青文,比較中性的名字,二十一歲,帝城本地人,帝城師範大學學生,專業美術學。
四年前,夏青文的屍體在帝城某墓地被發現,死在了弟弟的墓碑前。
夏家隻有一兒一女,兒子病故已經讓他們悲痛欲絕,現在女兒被殺,兩人當場崩潰,傷心過度直接進了醫院。
案發現場觸目驚心,夏青文喉嚨被刺穿,動脈的鮮血大量流出染紅了衣服,也染紅了地麵。
經現場勘查和全麵屍檢,確定夏青文是在清醒的狀態下被殺的,體內沒有任何迷藥成分,身上也沒有防禦性傷痕。
襲殺。
判斷是凶手突然發起攻擊,導致夏青文沒有任何防備,最終失血過多而死。
夏青文的臉上還有乾涸的淚痕,應該是在弟弟的墳墓前哭過,死亡狀態下的表情是哀傷和恐懼混雜。
就在夏青文屍體的正前方,弟弟臉帶笑容的照片還掛在那裡。
他就這麼“看著”姐姐被殺,看著姐姐流乾了鮮血而死,卻什麼都做不了,簡直是人間悲劇。
如果世界上有鬼的話,凶手在發起攻擊的那一刻,絕對會被夏青文的弟弟撕碎。
“特麼的。”
看到這裡,陳益眉頭皺起,忍不住罵了一句,一把拿過煙盒,從裡麵掏出香煙點燃,繼續往下看。
命案的調查工作立即開始,技偵對現場周圍展開了地毯式搜索,附近所有監控一幀一幀的排查,多日過去,沒有任何收獲。
夏青文的人際關係查了個底朝天,她在大學裡是有男朋友的,男朋友多次經受訊問,雙方存在交集的人員,全都沒有放過,依然毫無收獲。
這個女孩就是帝城一名普通的大學生,生活簡單,沒有仇人,除了弟弟突然離世,從小到大的人生沒有發生過任何變故。
此案令帝城市局和警部的耿建清百思不得其解,不求財不求色,突然發起攻擊,根本不知道凶手到底是怎麼想的。
看完詳細的卷宗後,陳益掐滅了手中香煙,換做自己,當時能偵破案件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香煙無縫銜接,陳益又點了一根。
“帝城的夏青文是襲殺,寧城的畢雪蘭是綁架,陽城的蔡雯雯是約到了小區日租房……”
除了作案手法一致,沒有共同點,沒有其他聯係。
凶手動機的隱秘性超出了陳益想象,就算他有兩世的破案經驗,此刻也想不通凶手為何要這麼做。
“畫。”
“夏青文隻是美術專業而已,懂美術就如同學計算機的人懂電腦一樣,繪畫對她來說意義不大。”
“蔡雯雯不同,蔡雯雯是真的喜歡繪畫,並渴望將其作為事業。”
“畢雪蘭……畢雪蘭不懂繪畫,她女兒學畫畫。
“作案動機,真的和畫有關嗎?聯係起來是不是太牽強了?”
陳益無法將繪畫作為主要推斷方向,因為一旦牽強起來,共同點將會很多,錯誤率較高。
“就算動機和繪畫無關,但交集可能和繪畫有關?”
這倒是比較靠譜,陳益記下了這種可能。
“作案地點的話……也許是創造,夏青文是大學生,很難找到動手的機會,弟弟的墓是唯一安全的地方,蔡雯雯性格內向家教很嚴,是個乖乖女,想要動手,必須把她給約出來。”
“畢雪蘭是全職媽媽,日常生活非常簡單,約出來難度較高,隻能通過綁架。”
“目標明確?”
“這三名女性受害者,哪一個特征吸引到了凶手?非財非色,還能是什麼?”
陳益感覺到了頭疼。
夏青文。
畢雪蘭。
蔡雯雯。
名字也沒啥特彆的啊,總不能因為名字是三個字的吧?太扯。
他打開電腦嘗試搜索三個人的名字,試圖將她們聯係起來,最終發現是無用功。
“網絡上的交集呢?”
陳益想到這種可能,現代化信息時代,天南海北的人相互存在聯係很正常。
三起案件在腦海中閃過,他努力尋找可疑的線索,不知不覺中困意襲來,倒在了辦公桌上。
天亮,來到市局的方書瑜第一時間推開了陳益的辦公室,看到對方疲憊的趴在桌子上,很是心疼。
她沒有叫醒陳益,出去打包了早餐。
與此同時,帝城的秦河與寧城的謝雲誌接到了耿建清的電話,命令兩人帶著當年的主要參案人員,立即趕到陽城省廳,405專案組即將成立。
耿建清和方鬆平交流過了,專案組組長由帝城刑偵總隊長秦河擔任,限期三個月全力調查,到期後如果案子沒有破,就地解散,但案件會繼續偵辦,由各城市各自負責,直到抓到凶手為止。
三個月的時間,三市聯查,不問結果,隻儘最大努力,耿建清也會留在專案組,作為刑偵顧問存在。
新案件代表著新線索,調查就從陽城開始。
接到電話後,秦河與謝雲誌大為震驚,沒想到積案會突然變成連環案,兩人沒有任何遲疑,立即安排好隊裡的工作,帶人火速趕往陽城。
上午九點,陳益被手機鈴聲吵醒,他猛地坐起身拿起手機,發現是耿建清打來的。
“喂?耿叔。”
耿建清:“聽聲音剛醒?”
剛剛醒來的人聲音是很特彆的,不管你多努力的想要掩飾,很難糊弄過去。
陳益:“嗯,剛醒,昨晚睡在了市局,看帝城卷宗來著。”
耿建清:“辛苦了,吃口飯精神精神,十一點之前到省廳,秦河謝雲誌已經在路上了,並案會議。”
陳益:“好的,明白。”
掛掉電話,他看到了桌上的早餐,知道應該是方書瑜送來的。
隨便吃了點後,他叫來了何時新。
“老何,我一會去省廳,應該是要成立專案組,隊裡的其他工作就先交給你了。”
支隊不可能一直盯著當前的案子,多起案件同時進行屬於常態,三個月的專案專查,隊裡需要有人坐鎮,何時新作為副支隊長,大概不會進入專案組,頂多期間需要幫忙的時候會找他。
何時新答應道:“行,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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