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視頻會議,情緒掠奪(2 / 2)

眾人看向陳益,後者開口道:“當然,說實話,得知錦城兩個案子後,如果不是因為曲川的身高體重和嫌疑人不符,我現在已經帶人站在曲川麵前了。”

丁清揚:“動機呢?動機陳支想通了嗎?”

陳益:“之前我們在討論案子的時候提到了掠奪,凶手作案行為具備掠奪性,但更具體的無法揣摩,而現在有了更多線索,可以推測是情緒掠奪。”

“情緒掠奪?”丁清揚詫異,“這怎麼講?”

陳益:“曲川的成名作是七情係列抽象油畫,丁支現在可以搜一搜,看看那幾幅畫是什麼樣的。”

“七情係列油畫表達的是情緒反饋,它是可以影響欣賞者心情的,所以才會在業內如此出名,從前四名受害者的死亡時間看,都在畫作問世之前。”

“換句話表述就更清楚了,每當有一名受害者死亡,相應就會有一副畫作問世,作為刑警,我必須把兩者聯係起來。”

伴隨著陳益的聲音,在場所有人都拿起手機,開始搜索曲川的畫作。

一共四幅畫,全部為抽象派作品,乍一看根本不知道上麵畫的是什麼,需要有一定的欣賞力。

這也正是抽象畫的魅力所在,要用心去品鑒,合格的抽象派畫家是不會亂畫的。

寧城支隊長謝雲誌看的是第四幅,也就是曲川最近兩年的新作,根據陳益的說法,是在懷疑這幅畫和畢雪蘭的死高度相關。

這是一幅視覺衝擊力很強的畫,以暗色係為主,扭曲狂亂的線條交織在一起,如同黑暗的觸手般伸展環繞,令人窒息。

線條周圍,模糊的輪廓若隱若現,如幽靈般在黑暗中遊蕩,飄忽不定。

整幅畫充滿了壓抑和不安的氛圍,線條仿若動態般不斷變形,讓觀賞者產生無法確定真實形態的錯覺,這種錯覺加劇了觀者的恐懼感,整個畫麵都在無聲地尖叫,無法逃避。

這是在訴說死亡,訴說恐懼,看到的隻有孤獨和絕望。

謝雲誌皺起了眉頭,越看越覺得不舒服,剛才陳益講畫可以影響人的情緒,他還將信將疑,現在信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這也叫名畫??賣幾百萬?”

謝雲誌看到了預估價格,忍不住吐槽。

沒有人回應他,大家都在看,包括耿建清和秦河,他們看的是第三幅。

這幅畫以冷色調為主,營造了一種孤寂淒涼的氛圍。

主題部分是暗淡的灰色調,整體仿佛被厚重的陰霾所籠罩,隱約可見模糊的線條和形狀。

這些線條和形狀時而交錯,時而疏離,像是被哀愁侵蝕,痕跡充滿了無力與絕望感。

在畫麵的角落裡,點綴著一些深沉的藍色和紅色,如同夜空中最黯淡的星辰和紅月,雖然鮮豔,但對比之下更顯淒涼,在和灰色調相互映襯的時候,讓整幅畫更顯沉重壓抑。

若仔細去看,還能發現其中有細微的筆觸和紋理,讓欣賞著忍不住聯想淚痕,透露出無儘的悲傷。

畫作的名字叫【哀】,作品宛如一首悲傷的挽歌,耿建清和秦河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幅能夠觸動人心、引發共鳴的藝術佳作。

若沉浸其中,不禁為之動容。

房間安靜了許久,所有人放下手機。

“掠奪情緒……”耿建清皺眉自語,“這麼邪門嗎?第三幅畫確實令人心情沉重,而不得不提的是,帝城受害者夏青文因弟弟的去世非常悲痛,那段時間她整個人所散發的氣質,是非常哀傷的。”

“按照陳支剛才的猜想,凶手就是在掠奪哀傷,把夏青文整個人變成了一幅畫,畫就是她,她就是畫,畫的命字叫【哀】。”

另一邊,謝雲誌開口:“耿局,陳支,這種說法是不是有點過於玄幻了,先不說作者曲川特征不符,寧城受害者畢雪蘭和恐懼不搭邊啊,我看這幅畫的元素就是恐懼,名字也叫【懼】。”

耿建清一句話讓謝雲誌語塞:“你即將被殺你不恐懼嗎?畢雪蘭是在清醒的時候被殺的。”

謝雲誌:“這……錦城那邊呢?”

丁清揚回答:“方丹丹昏迷被殺,趙曉雁清醒被殺。”

謝雲誌淩亂了,下意識看向耿建清。

三人清醒兩人昏迷,如何解釋?

耿建清看向陳益:“你來解釋。”

陳益正在用手機搜索信息,聞言抬起頭:“從這個方向分析目前有點多餘啊,僅憑曲川體型和嫌疑人不符,即可排除他的作案嫌疑。”

耿建清:“先不用管排除不排除,你的觀點很有意思,值得聊一聊,雖然曲川不一定是凶手,但凶手作案動機和七情係列油畫有關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什麼叫當代名畫?為大眾所熟知就是名畫,知道的人多了,可能性也就多了,更何況方丹丹也許無法並入係列案中。”

“現在是頭腦風暴階段,有什麼說什麼,我們需要不斷試錯。”

陳益明白耿建清的意思,若方丹丹的死和七情係列油畫無關,源頭斷了,就會發散出無限多的可能。

比如,曲川的崇拜者,比如,曲川的模仿者等等。

點了點頭後,陳益開口:“我剛才搜了一下,七情有多種說法,喜、怒、憂、懼、愛、憎、欲是一種,喜、怒、哀、懼、愛、惡、欲是另一種,從曲川係列油畫的命名看,它屬於後一種。”

“下一幅畫,名字應該就是【愛】,蔡雯雯熱愛油畫。”

“三人清醒兩人昏迷其實很好解釋,清醒的三人分彆是趙曉雁,夏青文和畢雪蘭,她們所對應的情緒是怒,哀,懼,這都是負麵情緒,隻有在清醒的狀態下,負麵情緒才會放大更多倍。”

“昏迷的兩人是方丹丹和蔡雯雯,她們所對應的情緒是喜和愛,這是正麵情緒,若是清醒狀態被殺,正麵情緒會受到影響,隻有昏迷才能將其保留,完成最完美的情緒掠奪。”

聽完陳益的話,耿建清目光亮起,對陳益越發欣賞,不論觀點和此案有無關係,這番邏輯已經非常優秀了。

謝雲誌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陳益的解釋徹底讓他沒了疑慮,失去疑慮的同時,他開始覺得世界肯定是瘋了,如此離譜的作案動機真的存在嗎?

還有,陽城的陳益怪不得能爬的如此之快,這玩意都能想出來?

都說破解連環命案心理最好的方式就是代入,但行動起來很難,你要是能揣摩瘋子的心理,距離瘋子也就不遠了。

眼前這位年輕人,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說的難聽點,不是啥好鳥啊,得虧當了警察,不然麻煩了。

“牛。”

視頻中的丁清揚衝陳益豎起大拇指,說出來容易聽起來簡單,但快速聯想就難了,反正他是沒想到這一層。

耿建清看向丁清揚:“丁支,僅憑趙曉雁的案子即可並案,你安排一下工作,兩天後帶著兩起案件的詳細卷宗到陽城來。”

“在這兩天的時間裡,你帶人重新調查一下兩名死者的人際關係,嘗試去尋找見過麵但不認識的。”

丁清揚領命:“是,耿局。”

若能把兩個積案破了,他也算了卻多年一樁心事。

“對了耿局,之前您和我聊過的凶器類型是什麼情況?”他緊接著詢問。

耿建清轉頭:“陳益。”

陳益開口:“若凶手和繪畫相關,那麼凶器大概率就是特製的油畫刮刀,頂端開鋒,兩側開刃,刺破皮膚非常容易。”

聞言,丁清揚自語:“這麼一聊,感覺已經不是大概率了,是百分之百啊,哪有這麼巧的,各方麵都合理都能對上。”

陳益回應了這句話:“不是都能對上,方丹丹和畢雪蘭對不上,趙曉雁討厭繪畫是怒,夏青文弟弟死亡是哀,蔡雯雯熱鬨油畫是愛,勞煩丁支仔細再查一查方丹丹,針對案發時她的情緒以及總體性格。”

丁清揚答應:“行明白了,你放心,兩天時間夠了,保證查的明明白白。”

陳益露出笑容:“辛苦。”

謝雲誌接話:“那我也得重查嗎?”

陳益剛想說話,但組長和耿局都在,他選擇了閉嘴。

耿建清:“你們自行安排吧。”

幾人看向秦河,對方開口:“分頭行動效率最大化,我試試去查受害者過往尋找關聯,大海撈針也得撈,陳支去找曲川,謝支再查一查畢雪蘭,找找有沒有恐懼源。”

“要是畢雪蘭這邊真的查出恐懼源,那麼……”

他沒有說完。

謝雲誌:“對畫的恐懼嗎?她女兒學畫畫,應該不至於恐懼畫吧?畫有什麼可怕的?曲川的這幅【懼】已經算可怕了,但頂多就是讓人不舒服而已,還是說……骷髏什麼的?”

耿建清略微沉吟,說道:“全覆蓋吧,現在都是猜測而已。”

謝雲誌表示了解。

會議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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