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前。
曲川:俞笙,你玩的挺大啊。
俞笙:不要用玩這個字,我很不喜歡。
曲川:聽口音有帝城人,寧城人和錦城人,陽城刑偵支隊也在,你曾經說這幾幅畫是用生命創作的,他們指的數條人命,都和你有關?
俞笙:不該問的彆問,警方看來是成立了專案組,時間不多了。
曲川:儘快把剩下兩幅畫給我,七情係列不能斷,不然我不成了笑話?
俞笙:七情不會斷,我會完成的,不用擔心,他們找不到我,你要做的就是把嘴閉上。
曲川: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要剩下的兩幅畫,什麼時候給我?越快越好。
俞笙:今晚警方應該會把你帶回去,堅持二十四小時律師會把你帶出來,開著他的車甩開身後的人,進洪灣大廈地下停車場,我在負二層西北角等你。
曲川:什麼叫甩開身後的人,他們會跟蹤我?
俞笙:真希望你的腦子能再聰明一點。
曲川:行吧,我明白了……我說的可不是腦子,是停車場的事。
俞笙:嗬。
……
市局。
陳益和謝雲誌從折疊床上爬了起來,得知曲川跑掉,兩人第一反應都有些詫異。
剛剛放走,警方暫時不能把他怎麼樣,就算跑也不必挑這種時候,完全可以再好好準備準備。
為什麼這麼著急?
幾人暫時沒有聊這個問題,現在要做的就是馬上把曲川找到,不管對方有什麼目的,都不能讓他得逞。
距離不遠,路上秦河第一時間聯係上了曲川的律師,詢問對方為何把車給了曲川。
“警官,我把車給誰是我的自由,至於原因,我想我有不回答的權利,不好意思,再見。”
律師的話很簡短,說完就掛了。
秦河沒有再打過去,曲川有無數種辦法拿走律師的車,和一個律師扯皮非常浪費時間,眼下需要全力尋找曲川的位置。
到地方後,他劈頭蓋臉把負責跟蹤的幾名警員罵了一頓,後者低著頭不敢有任何反駁,對一線偵查員來說,盯梢失敗隻能歸咎自身能力的不足。
“到底怎麼回事?車呢?”秦河質問。
警員連忙開口:“在停車場負二層西北角,連車門都沒有關,我們推測他要麼上了彆的車,要麼躲在了大廈某個角落。”
秦河:“廢話,還有第三種可能嗎?上天入地了??”
警員訕訕。
秦河:“大廈有值班人員嗎?”
警員:“有,有上夜班的,已經去查監控了。”
話音剛落,遠處迅速跑來另一名警員,彙報監控的調查結果。
南門出口監控拍到了一輛銀色轎車離開,右拐駛入城道,副駕駛坐著的正是曲川,車牌號是東ay8n77。
主駕駛是一名男子,帽子口罩齊備,把自己包裹的很嚴實。
是本案嫌疑人沒跑了。
秦河看向陳益。
陳益點頭,拿出手機聯係交通部門,全城範圍內搜索這輛車的位置,最新一代的電子拍攝係統效率很高,通過車牌提取、圖像預處理、特征提取等技術手段,可在短時間內準確定位一輛車。
順便,查一查車主信息。
這是最好查的,輸入車牌號馬上就會出來。
“陳支,是套牌車,真實車輛登記信息並不是銀色轎車,而是一輛黑色的suv。”交警支隊那邊的朋友說道。
陳益:“麻煩了,這輛車很重要,希望能用最短的時間找到,它從洪灣大廈南門往西去了。”
對方:“放心吧,很快,隨時保持聯係。”
陳益:“嗯。”
眾人上車準備去追。
“曲川應該不至於跑吧?現在我們並沒有證據證明他涉案。”說話的是謝雲誌。
秦河皺著眉頭:“我們無法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沒有證據不代表他不會跑,等找到證據不就晚了嗎?但是他剛離開市局就來這出,確實有點奇怪,陳支伱覺得呢?”
陳益一直在思索曲川的動機,此時說道:“跑的可能性自然是有的,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件事非常著急,著急到連酒店都不回,用律師的車直接開溜。”
秦河:“知道有人盯梢,他還是有點聰明的。”
陳益:“恐怕聰明的不是他啊。”
秦河轉頭:“你是說凶手授意的?”
陳益:“第五幅作品發布之前凶手和曲川見過麵,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凶手安排好了今天晚上的事情。”
謝雲誌吃驚:“這麼有先見之明?”
陳益:“八年的案件時長,三個城市都在查,依然沒有找到他的蹤影,此人智商不低,預知曲川會被傳喚不奇怪,但他為什麼要見曲川呢?”
車內沉默下來,這件事確實古怪的很,沒理由啊。
七情係列第五幅作品發布,這幾天對專案組來說是非常敏感的,曲川會被重點關注,凶手應該也察覺到了。
這種時候,有什麼事情非要冒風險見一麵不可?
正常人的思維,應該趕緊蟄伏躲起來才對,反正第五幅畫已經完成且交到了曲川手裡,按照創作周期下一幅畫是兩年後。
兩年的時間,很長了,長到專案組都已經解散。
半響後,秦河說道:“有沒有可能,是想了解警方的動向,看看我們到底查到了多少線索?”
謝雲誌接話:“第一次見麵和第二次見麵的信息差隻有一個,那就是代筆,沒錯吧?”
說完,他看向陳益。
陳益點頭:“沒錯,信息差的確隻有代筆,如果凶手知道警方已經開始懷疑代筆的可能,也許……不對啊,冒這麼大風險就為了聊聊?這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嗎?”
秦河謝雲誌也反應過來,了解警方動向是為了減少風險,但事實上卻製造了更大的風險,付出和回報不成正比,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