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我叫俞笙,我叫曲川(1 / 2)

我叫俞笙。

我的夢想,是成為世界著名的理論博士,研究物理,追尋數學,探索一切未知。

我知道我一定可以做的很成功,因為我感覺周圍所有人都比我傻,後來老師告訴我,是因為我太聰明了。

但是我錯了,錯的很可笑。

現在已經是第六幅了。

……

陽光透過破舊的窗簾縫隙,斑駁的灑我那狹窄而淩亂的畫室裡。

我安靜的坐在破舊的畫架前,手中的畫筆和刮刀在畫布上緩緩遊走,劣質的油畫染料有點刺鼻,但我看似心無旁騖認真創作著,勾勒出一個又一個令我迷茫的場景。

旁邊是我的父親,俞作青。

母親已經去世了,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很想念她。

我不喜歡創作,我不熱愛油畫,這份對油畫的“執著”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在我心中將我炙烤,讓我每天都活在煎熬中。

父親變了,在母親去世之後他就變了,變得神經,變得瘋狂,變得二十四小時有二十個小時都在畫畫。

我每天都吃不飽,我每天都餓肚子,我和父親說我餓,我父親不理我。

我太瘦了,肯定是餓的。

沒有關係,我可以少吃點,溫飽是低級需求,而我享受更高級的需求。

突然有一天,一切都變了,我父親如野獸般站在我麵前,義正言辭的要求我學習油畫,並將其作為一生的事業。

我疑惑,為什麼要學習油畫?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要走的路,我非常清楚自己的路絕對不是油畫。

如果讓我去研究更高級更完美的油畫材料,我還可以考慮考慮。

畫畫?

那不是我要做的事情。

父親很強硬,不論我說什麼他都充耳不聞,強行把畫筆塞到我手裡。

我拒絕,他打我。

我哭了。

我想念母親,母親還在的時候一直跟我說,不論我做什麼都會支持我,隻要不去違法犯罪,隻要不去做傷害他人的事情,做什麼都行。

父親的態度明明和母親一樣,為什麼母親去世後,非讓我學習油畫。

我不理解。

我對我的智商非常自信,自信到自負,但智商再高我也無法理解父親的行為。

他說這是他夢想,我更加疑惑了,滿腦袋問號。

“你的夢想你自己去追啊,為什麼要強加到我身上,你自己去畫!我不學!”

當我最後說出這句話,父親做了一件讓我脊背發寒的事情:他剁掉了自己的手指。

“看到了嗎?!我手指沒了!不能畫畫了!不能自己畫了,必須你畫!”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我嚇的差點尿出來。

我妥協了。

我不敢再忤逆父親。

我怕他下一個剁掉的是我的手指。

他敢剁掉自己的,就敢剁掉我的。

我開始學習油畫,油畫對我來說實在太簡單了,幾天時間我便掌握了基礎技能,數月達到了父親的最高水準。

但技能隻是工具。

就和九九乘法表隻是數學的工具一樣,會乘法表不代表你懂了數學。

真正的油畫創作需要靈感,需要元素,需要動人心的內容。

我父親期望我能完成偉大的作品,他說這是他的夢想,也是母親的夢想。

我還是疑惑,母親的夢想不是讓我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嗎?怎麼變了?

你們兩個人到底誰說的是真的,誰說的是假的。

我想不通,索性不去想,我開始認真思考油畫的創作。

世界對我來說變了模樣,我知道不是世界改變了,是我改變了。

有一天我悟了,生命中最真實的筆觸是情感,它們繪就了我們的內心世界,讓我們的人生豐富多彩,若能用油畫將其呈現,必定會震驚全國,震驚世界。

“爸,你知道什麼叫七情嗎?”

父親奇怪,不滿道:“彆想亂七八糟的,好好畫畫。”

我笑了:“爸,七情啊,喜如春日暖陽,萬物生長,怒如夏日狂風,胸中火焰,哀如秋日落葉,難以言表,懼如暗夜幽靈,潛伏不定,愛如冬日暖爐,溫暖人心,惡如毒蛇猛獸,避之不及,欲如深淵巨口,吞噬所有,您懂嗎?”

父親不懂:“你拽什麼文?認真畫畫!”

我:“我說的就是畫啊,爸,您不是期望我創作出偉大的作品嗎?我悟了,我要去創作了,用情感繪織,用生命賦予,用心去慢慢感受。”

父親茫然。

我:“我要去殺人,強奪生命強奪情緒,是不是天才的想法?生命消逝人間,畫作為其見證。”

父親:“瘋了吧伱!”

我:“我要去了。”

我沒有和父親開玩笑,父親發現這一點後又變了,他突然讓我不要去畫了。

“兒子,你冷靜點,我們不畫了,我們不畫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