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敢。”馬雲九說道,“戰馬光吃乾草,時間一長,以後馬隊再無戰馬可騎。”
石雲虎不以為然道:“沒有馬,人不是還在,你們馬隊人人佩刀,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大涼山其他幾個山寨沒有馬隊,不一樣好好的。”
沒有戰馬,馬隊實力將會去掉一大半,馬雲九不想就這樣放棄,他道:“大當家,上次屬下從靈丘帶回幾百兩銀子,每個頭目都分到了一百兩,馬隊隻拿到二十兩,能不能補足一百兩,讓馬隊和其他人拿一樣多的銀子。”
這時候他已經不在指望石雲虎對馬隊照顧,隻希望石雲虎能夠公平對待馬隊。
坐在座位上的石雲虎臉色一沉,道:“其他頭目拿的銀子多,是給手下的人購置兵器,你們馬隊不僅人人佩刀,連棉甲都有,一兩銀子不用花,等於白得二十兩,這還不知足嗎?要不是我壓下其他人的不滿,現在馬隊應該把棉甲和佩刀拿出來分給其他人。”
“大當家……”馬雲九懇求道,“從流寇大營開始,馬隊就是大當家中軍營護衛,後來更是和大當家一起逃出官軍包圍,來到大涼山立旗,難道大當家真要眼睜睜看著咱們的馬隊徹底毀去。”
啪!
石雲虎手中的酒碗摔在地上。
碎碗片飛起一塊,從馬雲九額角劃過,劃破一道口子,鮮血溢了出來。
馬雲九仿佛沒有察覺到一樣,目光盯在麵前的石雲虎身上。
石雲虎手指門外,嘴裡嗬斥道:“出去!”
馬雲九沒有動。
“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還是說我這個大當家的話不管用了。”石雲虎眼底寒光一閃。
馬雲九說道:“屬下不敢。”
“知道不敢就滾出去,再有下次,彆怪我不念舊情。”石雲虎話語中帶著絲絲寒意。
馬雲九嘴唇蠕動了幾下,最後一言未發,失望的離開。
坐在屋中座位上的石雲虎,看著馬雲九離去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離開後的馬雲九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來到馬棚。
馬棚裡原本有二十多匹戰馬,如今隻剩下十七匹,其中兩匹明顯不對勁,生了病。
戰馬比百姓家中的騾馬要難養,甚至比人都難伺候。
馬雲九望著眼前正在吃乾草的戰馬,不知將來還能剩下多少。
以前在流寇大營,馬隊最得石雲虎看重,哪怕營地裡的糧食不足,也不會少戰馬一口吃的,自打石雲虎來到大涼山站穩腳跟,一切都變了。
曾經被看重的馬隊,不再受到重視,直到他和馬隊從靈丘回來,石雲虎已經開始為難馬隊,削弱馬隊的實力。
“馬頭,沒有從大當家那裡要來銀子吧!”正在馬雲九發呆的功夫,邊上走來一馬隊的騎手。
此人曾經邊軍的夜不收,人稱老五,以前跟著主將姓曾,主將死了,便沒有給自己起名字,平時都是老五老五的叫。
用老五自己的話說:既然做了匪,就不用名字了,省得以後死了沒臉見祖宗。
“石雲虎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馬雲九看著麵前的戰馬,這是他第一次直言石雲虎的名字。
老五笑道:“後悔當初沒有留在靈丘?”
馬雲九微微點頭道:“有些後悔,不過我後悔的是,當初不該帶你們回來,隻我自己一個人回來就好。”
“現在去靈丘也不晚,劉大當家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老五抓起一把乾草,放在馬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