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賈師爺停在雅間門口,楊廣煜笑了笑,知道自己搔到了對方的癢處,便道:“衙門裡的事情雖多,卻也不急這一頓飯的時間,賈師爺不如吃完這頓酒再回衙門。”
賈師爺邁出去的腳步收了回來,轉過身,說道:“守備大人是什麼意思?”
楊廣煜笑著說道:“賈師爺你也是有功名的人,本事又不差,何必一輩子給人做師爺,相信隻要有人願意替賈師爺你出麵活動,做一個佐雜官還是沒多大問題的。”
戶房主事舉起酒杯,說道:“賈師爺,咱倆還沒有喝上幾杯,不如留下再喝幾杯。”
他的話算是給了賈師爺台階下。
就聽賈師爺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留下再喝幾杯,還有這白肉,味道確實不錯,一會兒在添上一份。”
“賈師爺要是喜歡,走的時候我讓夥計多準備一份。”楊廣煜笑著說。
“好,一定要給我備一份。”賈師爺臉色柔和許多。
三個人都清楚,重點不是白肉,而是賈師爺不再抵觸楊廣煜說的那件事。
楊廣煜舉起酒杯,敬了另外兩個人一杯後,說道:“聽說許東主如今在東山商會做一個普通的理事?”
說話時,他看向戶房主事。
就聽戶房主事說道:“自打東山商會成立,我那位親家就是東山商會的理事。”
“可惜了。”楊廣煜惋惜的搖了搖頭。
“此話怎講?”戶房主事皺起眉頭,目光看向楊廣煜。
楊廣煜說道:“當初徐有財還在,那時東山的鐵場裡,除了徐家,當屬許家鐵場最大,如今徐有財病故,徐家徹底倒下,東山商會的會長應該是許東主才對,怎麼也輪不上虎字旗的劉恒。”
戶房主事自然不會被楊廣煜一句話蠱惑,所以沒有接話,隻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楊廣煜又道:“徐家莊本是徐家產業,後來被虎字旗巧取豪奪弄到手中,不然如今徐家莊的一切,理應屬於徐家的才對。”
一旁的賈師爺開口說道:“徐家莊是徐有財那個不孝兒子欠下賭債,抵兌給了吉慶賭坊,算不得虎字旗巧取豪奪。”
這事是經他手辦理的地契轉讓,自然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誰知,楊廣煜聽到後,一擺手,說道:“吉慶賭坊是虎字旗的產業,徐大公子就算再蠢,也不會把自家的莊子抵給虎字旗,要不是虎字旗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哪能這麼輕易的拿下徐家在城外的幾處莊子。”
這一次賈師爺沒有接話。
吉慶賭坊是近幾天才被人知道是虎字旗產業,當初很多人都以為吉慶賭坊背後是石捕頭的關係,徐家大公子就更不可能知道吉慶賭坊和虎字旗的關係了。
可楊廣煜不管有心還是無意,認定徐家莊的事情是虎字旗設計巧取豪奪,不管是真是假,他覺得自己沒必要因為一件過去的事情和楊廣煜爭論。
見賈師爺不再說話,楊廣煜扭頭看向戶房主事,說道:“將來虎字旗一倒,東山商會自然不可能讓劉恒在做會長,到時候許東主可是東山商會會長的不二人選。”
戶房主事輕輕轉動手裡的酒杯,麵露沉思。
楊廣煜沒有去催,而是拿起酒杯,和賈師爺碰了碰杯,喝了一口酒。
許久,戶房主事說道:“楊兄弟你能保證我那親家坐上東山商會會長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