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莊莊外,鄭大虎和徐順青上了馬車,車夫揚鞭趕車,驅趕拉車的牲口,沿著土路往靈丘城去。
坐在車裡,徐順青懷裡抱著裝有銀子的布包,嘴裡說道:“乾嘛跟那個老東西客氣,他不過是我徐家養的一條狗,讓他去巡撫衙門狀告劉恒,那是給他臉了。”
鄭大虎瞥了他一眼,道:“銀子呢?”
“什麼銀子?”徐順青眨了下眼睛,順勢把懷裡的銀子抱得更緊一些。
鄭大虎瞥了一眼他懷裡的布包,說道:“彆廢話,從徐來福家裡拿來這麼多銀子,難不成你還想一個人獨吞?拿出來!”
“這是我徐家的銀子。”徐順青雙手攬住布包,身子往後靠了靠。
“你徐家有個屁銀子,徐老太爺攢下的那點銀子早就叫你敗光了。”鄭大虎譏諷道,“你一個賭鬼,有多少銀子也都給賭坊送去,我也不多要,拿出一半給我。”
“你要分走五十兩?”徐順青臉一黑,道,“不行,不行,太多了,最多五兩,不,十兩,這銀子本來就是我徐家的。”
鄭大虎嘴角往上一挑,冷笑道:“銀子分一半給我,這事就是咱倆知道,否則你有銀子的事情傳出去,讓賭坊的人知道了,你一個銅板也留不下。”
徐順青臉色一變。
他欠賭坊上百兩銀子,就算手裡的銀子全還給賭坊也不夠,隻要不能一次還清欠賭坊的銀子,利滾利之下,用不了多久,欠下的銀子又會重新變多。
“五十兩也太多了。”徐順青臉色難看的道。
好不容易到手的銀子,哪裡舍得輕易分出去一半。
鄭大虎說道:“分我五十兩,你還能剩下五十兩,要是賭坊的人來要銀子,你可就一兩銀子都留不住了,賭坊要賬的都是些什麼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徐順青臉上的顏色變了幾變,最後還是拿出布包,從裡麵拿出五錠銀子,萬般不舍的遞給了鄭大虎。
“銀子給你,但你要保證彆把這事泄露出去,尤其不能讓賭坊的人知道。”
“放心,這事就咱們倆個知道。”接過銀子,鄭大虎笑著說道:“俗話說見者有份,好處不能都是你一個人的,要不是我帶你來李莊,你也拿不到這些銀子。”
看著手中的銀子,他又道:“想不到連兩個徐家下人都能攢下這麼多銀子,看來你們徐家對下人夠好的。”
徐順青語帶怨恨道:“這是徐來福出賣我徐家得到的銀子,本就是我的。”
鄭大虎沒有理會他,把手裡的幾錠銀子揣進了懷裡。
坐在對麵的徐順青語帶不滿的道:“李莊是我徐家的產業,我絕不會再讓徐來福這個背叛過我徐家的人留在李莊做管事。”
“留不留他隨便你。”鄭大虎一臉的無所謂。
徐順青愣了一下。
就聽徐大虎繼續說道:“等虎字旗一倒,他就沒用了,將來李莊是你的,留不留他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他這種背叛過我徐家的下人,我絕不會留他在李莊。”徐順青惡狠狠的說,旋即又道,“徐來福勾結虎字旗的劉恒,坐實了他通匪的事情,守備大人能不能在處死劉恒的時候,把徐來福的腦袋也砍了。”
鄭大虎瞅了他一眼,嚴肅的說道:“想什麼呢,殺了徐來福,以後誰還會替我家大人用心辦事,徐來福不能死,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我家大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