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虎字旗,在場的大多數人都知道,就算有不熟悉的也聽人說過,知道那是大同頗有實力的商號。
梁嘉賓開口說道:“虎字旗在大同,和咱們宣府這邊好像沒有什麼關係吧?”
說完,他看向範永鬥。
“梁東主彆急。”範永鬥示意梁嘉賓稍安勿躁,旋即他開口說道,“前不久我在大同的商鋪掌櫃傳來消息,虎字旗一共有十五輛大車去了草原,而且都是他們那種四輪大車。”
嘩……
場麵一時嘩然,桌上的各家東主紛紛交頭接耳。
範永鬥的話,他們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明顯是再說虎字旗私運貨物去北虜。
雖然他們這些人也在做這種事,可每一次最多也就四五輛大車的貨物。
一時間羨慕的有,嫉妒的也有。
待周圍的聲音小了一些,範永鬥繼續說道:“在座各位多多少少都和北虜那邊有點關係,甚至很多人靠著去草原上行商賺些糊口的銀子,如今虎字旗的車隊開始大規模去草原,相信要不了多久,草原上大部分利潤都會被虎字旗一家吃下,在座各位和我範家的利益都會受損。”
坐在一旁的田生蘭撇了撇嘴說道:“我看是你範家受損最大。”
範永鬥低下頭,瞅了田生蘭一眼,說道:“田東主說的沒錯,我範家利益受損確實最大,可在座各位東主的利益,難道不會因為虎字旗打通北虜的商道而受損嗎?”
田生蘭沒有說話。
“草原上部落那麼多,就算多一家虎字旗也沒有多大事情吧!”坐在另一張桌子上的王大宇猶豫著說。
周圍不少人紛紛點頭,認同他的話。
他們西北晉商,很多和北虜做生意已經有幾代人,草原上大小部落多如牛毛,不是一家能夠全部吃下去的,就算再多幾家也填不滿北虜的需求。
範永鬥微微一搖頭,說道:“範某明白各位的意思,但範某要說,這次不一樣,虎字旗的四輪大車一輛能裝咱們普通馬車幾車的貨物,隻要虎字旗每半個月派十幾輛他們的大車去草原一趟,相信用不了多久,土默特和鄂爾多斯等部,將隻剩下虎字旗一家的貨,而咱們這些人再難在這些地方立足,想要繼續和北虜打交道,隻能往更遠的部落去,重新開辟新的商道,危險也會隨之增加。”
原本還有些竊竊私語的場麵一下子靜了下來。
梁嘉賓突然開口說道:“範東主說的在理,咱們絕不能讓虎字旗打通與北虜的商道,他們是在斷咱們的財路。”
隨著他的話聲落下,又有好幾個東主讚同的喊了起來。
“對,絕不能讓大同那邊的人搶走咱們宣府人的生意,壞了各家的買賣。”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絕不能讓虎字旗一家在草原上獨大。”
“範東主,我們都聽你的,你給大夥出個主意,我們按你說的去做。”
這個時候,不少人目光都看向了主桌上的範永鬥。
就聽梁嘉賓說道:“範東主,你把大家都找來,肯定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我們大家都聽你的。”
“這個……”範永鬥麵露一絲遲疑。
見狀,梁嘉賓急切的說道:“範東主你就彆猶豫了,這都火燒房子了,難道咱們真等虎字旗把大家的財路都斷了,範東主你才願意為大夥出這個頭?”
“也不是。”範永鬥說道,“範某是怕說出解決虎字旗的辦法,在座各位會不同意,使範某平白得罪了諸位,還是不說為好。”
“範東主你儘管說,大家都知道你是為咱們這些人好,絕不會有人怪罪。”說著,梁嘉賓看向其他人,說道,“大家說對不對?”
“對,梁東主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