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酒宴結束,大部分宣府商人各自離去,幾個宣府頗有實力的商人被留了下來。
殘羹剩菜的碗碟撤了下去,醉仙樓夥計奉上了熱茶。
水是山上的清泉水,茶是南方上好的龍井茶,範永鬥自己就喜歡喝茶,茶葉也是他讓管家從範家帶來的。
範永鬥親自給在座的幾個人倒滿了一杯茶水。
“好茶,光聞一聞茶香就知道是難得的好茶。”梁嘉賓誇讚道。
“請。”範永鬥笑著做出一個請用的手勢。
在座的梁嘉賓等人紛紛舉起手裡的茶杯,每個人都把茶杯放在嘴邊輕輕的啜飲一口。
放下茶杯,梁嘉賓開口說道:“如今咱們範記商會已經成立了,虎字旗和田家那邊怎麼辦?”
“田生蘭不過是跳梁小醜,不足為慮。”一旁的黃雲發不以為然的說。
範永鬥撚了撚胡須,說道:“關鍵還在虎字旗那裡。”
坐在下首的王大宇擔憂的說道:“咱們幾家在大同那邊沒有什麼關係,很難對付的了虎字旗。”
梁嘉賓開口說道:“範東主家中的生意遍布幾府,不如範東主你出麵,找一找大同官麵上的人,從官麵上對付虎字旗。”
“對,這個辦法好。”黃雲發撫手讚同,又道,“聽說虎字旗東主劉恒是土匪出身,底子本來就不乾淨,隻要官麵上的人想要收拾他,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說罷,他的目光看向範永鬥。
範永鬥沉吟了一下,微微一搖頭,說道:“恐怕不行。”
“這是為何?”黃雲發麵露不解。
另外幾個人也都一臉不解的看向範永鬥。
就聽範永鬥說道:“虎字旗在大同的根基比你們想象中要深的多,大同總兵府和巡撫衙門的人,都已經被虎字旗收買,單純在官麵上對付他們,很難湊效。”
“那豈不是沒有了對付虎字旗的辦法。”王大宇一臉失望。
不僅是他,其他幾個人也都一樣。
他們加入範家商會,就是為了跟在範家身後賺銀子,可眼下真要讓虎字旗在草原上立足站穩,等於從他們的盤子裡往外拿肉吃,那他們還加入範記商會做什麼,還不如像以往那樣,自家做自家的事。
“還是有辦法收拾虎字旗的。”範永鬥拿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上麵的熱氣,放在嘴邊喝了一口。
邊上幾個人目光都看向了他。
“有什麼辦法?”梁嘉賓忍不住問道。
範永鬥放下茶杯,說道:“在大同對付不了虎字旗,咱們可以去草原上對付他們,以幾位在草原上經營的關係,還怕收拾不了一個初到草原上的虎字旗。”
這話說完,梁嘉賓幾個人都沒有接話。
他們幾家和草原上的部落打交道這麼久,不乏認識一些部落的台吉,甚至和一些小股馬匪也有來往。
不過,若是他們通過草原上的關係對虎字旗動手,那便徹底得罪了虎字旗,以後他們也隻能站在範永鬥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