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事恐怕不是學生能夠做主的,還請大人在考慮一下。”
範永成婉拒了柳炳元想從虎字旗身上分得好處念頭。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兄長是不可能把虎字旗這麼大一塊肥肉分給一個沒有什麼前途的都察院禦史。
若不是柳炳元剛剛從大同巡按任上回京,所說關於大同奏本更加讓人信服,他這一趟根本不會來柳府,更不要說先後送上兩千多兩銀子的好處。
一名普通的禦史,最多三五百兩就可以買通,這位柳大人卻收下了兩千多兩還不滿足。
柳炳元臉色當即一沉。
他沒想到範家根本不給他染指虎字旗的機會,如若換做一般的禦史,恐怕早就已經答應了,可他知道,虎字旗財富少說要有幾十萬兩。
麵對這麼大筆財富,他怎麼甘心隻拿這兩千多兩銀子的好處。
“大人,看來範家隻給這麼多了。”陳幕僚小聲提醒道。
相比虎字旗幾十萬兩的財富,兩千兩銀子的好處跟打發叫花子一樣。
柳炳元臉色並不好看。
如果他還是大同巡檢,他相信範家不敢這麼對他,到時不要說三成好處,就算開口要五成好處,範家也要給。
一旁的田幕僚低聲說道:“大人,隻能這樣了,真要拒絕了範家,虎字旗的事情他們一樣會做,到時咱們連這兩千兩也拿不到。”
站在書房裡的範永成看著兩個幕僚和柳炳元小聲商量,淡淡一笑。
良久,柳炳元陰沉著一張臉說道:“回去告訴範永鬥,本官會親自上書。”
“學生替家兄謝過大人。”範永成嘴角含笑的一施禮。
“來人,送客。”柳炳元端起手裡的蓋碗。
他是一刻也不想再見到範家的人,這一次的事情他吃虧吃大了。
原本虎字旗是被他留下來當做籌碼用,就算自己用不上,也能給彆人,從而換來一個進身之階,現在隻得了兩千兩銀子的好處,卻需要他親自上書。
“學生告退。”
範永成再次一施禮,然後跟在柳府下人身後,退出了書房。
啪!
柳炳元揚手摔出去手中的蓋碗。
伴隨一聲脆響,蓋碗的摔了個四分五裂,裡麵剩下的茶水灑了一地,周圍落滿碎瓷片。
“簡直豈有此理,範家也太不把本官放在眼裡了。”
柳炳元一臉怒容,雙目幾欲噴火。
“都說範永鬥長袖善舞,現在看來,傳言過虛了。”田幕僚眉頭微微蹙起。
柳炳元冷聲說道:“長袖善舞是沒錯,但那要分對誰。”
“大人莫惱。”陳幕僚勸道,“如今東林黨勢大,將來大人未必沒有進身的機會,至於範家,就算再長袖善舞,左右不過是個低賤的商人。”
柳炳元陰惻惻的說道:“這個範家千萬不要犯在本官的手裡,不然本官一定讓他知道得罪本官的下場。”
“大人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