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管家神色不滿的朝屋門方向看過去,旋即神色一變,急忙站起身,往前快走兩步,恭敬的說道:“老爺,您怎麼來了?”
“哼,我要是再不來,範記商會就要被虎字旗趕出草原了。”範永鬥沉著一張臉,語氣十分的不好。
範管家低著頭,說道:“是小的辜負了老爺的信任,沒把事情辦好,千算萬算沒算到虎字旗會派人劫了咱們運貨的車隊。”
範永鬥走到挨著炭火盆最近的座位前坐了下來,嘴上說道:“我把草原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去做,卻讓你做成了現在這個德行,要不是念在你是跟在我身邊多年的老人,絕對輕饒不了你。”
“老爺,小的……”範管家跪在了地上,說道,“小的以為有素囊台吉看護,虎字旗沒有那麼大膽子動咱們的貨,誰知道他們膽子真的有這麼大,連咱們來草原的運貨車隊都敢劫,完全不怕素囊台吉那邊怪罪。”
範永鬥冷聲說道:“你也不想想虎字旗都是些什麼人,那劉恒就是個土匪頭子,如今咱們把他逼急了,他能夠那麼老老實實跟咱們拚銀子嗎?自然要動其它的歪心思。”
“都是小的考慮不周。”範管家跪在地上認錯。
雖然他知道這事不能全怪他,因為就算知道了虎字旗會使出劫貨這一招,他也沒有辦法解決。
以範記商會在草原上的這點人手,根本奈何不得虎字旗的騎兵隊和戰兵隊,除非素囊台吉願意派甲騎幫他們範記商會護送車隊,可他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堂堂板升城的大台吉,怎麼可能把手下的甲騎派給給他們漢人的車隊做護衛,蒙古甲騎給漢人商隊做護衛,這將會折損蒙古貴人的顏麵。
範永鬥伸手往邊上抓去,卻抓了一個空。
跪在地上的範管家見到後,對一旁的夥計說道:“去沏一杯熱茶給老爺送過來。”
那夥計答應一聲,從房裡退了出來。
範永鬥對範管家說道:“行了,你也起來吧,雖然事情你沒辦好,但也算是儘了心。”
“小的謝老爺寬恕。”
範管家從地上爬起來,自然而然的站到了範永鬥身旁。
“你派人去找一下窩侖闊將軍,就說我要見素囊台吉,請他引薦一下。”範永鬥對身旁的範管家吩咐道。
範管家勸道:“老爺您剛從張家口趕來,想來這一路很是辛苦,不如休息一晚,明早小的再派人去見窩侖闊將軍。”
聽到這話的範永鬥一擺手,說道:“若是你這裡還有貨可賣,再晚幾天去見素囊台吉也不遲,可現在沒有了貨可賣,想來板升城的幾個漢商肯定沒少來找你麻煩。”
“老爺英明。”範管家說道,“這些漢商十分可恨,前腳從咱們手裡買貨,連板升城都沒有出,轉手就賣給了虎字旗的人,要不是因為他們,咱們的貨也不可能這麼快賣空,而且大部分貨都落到了虎字旗的手中。”
“貨賣給誰並不重要。”範永鬥一擺手,說道,“要緊的是咱們現在已經沒有貨可賣,這種情況拖得越久,對咱們越不利。”
“那小的現在就去找窩侖闊將軍。”範管家說道。
範永鬥點點頭。
這時候,之前出去沏茶的夥計走進房裡,把還冒著熱氣的茶杯放在了範永鬥的手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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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範永鬥見到素囊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