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圍的人遠離自己的柳炳元,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不說汪文言的許諾,就是上奏客氏出宮一事,他不認為有問題,如今聖上大婚在即,一個被聖上信重的乳母並不適合繼續留在宮中,後宮隻能有一個人做主,那就是未來的皇後,而不是客氏這樣惑主之人。
“柳大人。”
就在這時,柳炳元聽到身後有人喊他。
回過頭去,發現喊他的人是都察院禦史王心一,對方同樣是東林黨人,不過和他一樣,都是那種不受重視的東林黨人。
“原來是純甫兄。”柳炳元朝對方拱了拱手,旋即又道,“純甫兄與我言語,就不怕傳出去後,引來閹賊的不快。”
“哈哈,若是怕,我也就不會過來了。”王心一低聲笑了笑。
柳炳元笑著說道:“純甫兄高義。”
“節安兄過獎了。”王心一笑著說道,“要說高義,節安兄才是真正的高義,不懼閹賊威脅,以正朝堂清正。”
柳炳元手撚胡須笑道:“純甫兄過譽了。”
皇極門被打開,有內監走出來高喊一聲,“進。”
上朝的官員排好隊伍,進入皇極門,遠遠的看著皇極門後麵的皇極殿。
皇極殿前,一隊隊錦衣侍衛,還有一些禦史出現在附近。
不過,這些出現在皇極殿外的禦史並不上朝,隻是守在殿外。
忽然間,宮中響起沉悶的鐘聲,同時還有一道厚重又刺耳的開門聲響起。
走在前麵的朝中大員拾階而上,四周的侍衛和禦史開始對上朝的官員檢查。
侍衛們檢查的是危險物件,禦史則查看上朝官員的儀表。
上朝的隊伍拉的有些長,隊伍前行的速度慢了下來。
很快,前麵的官員都走了進去,柳炳元開始被侍衛檢查,完事後又被一名禦史檢查了儀表。
在他之後被檢查的是王心一。
原本王心一並不挨著他,不過其他官員不願意靠柳炳元太近,反倒讓王心一走在了前麵。
之前挨著柳炳元身邊的都是都察院的禦史,王心一靠前還是靠後本就沒有什麼不同。
原本走在前麵的禦史,樂得讓出位置給王心一。
入了皇極殿,隊伍已經分列兩排,柳炳元和幾名禦史站在那位僉都禦史的後麵。
雖說他們也上了早朝,可在大殿裡,官位卻是最低,他們這些都察院禦史離著龍椅也是最遠,幾乎在偏僻的角落裡。
隨著天色逐漸明亮,大殿裡的情形漸漸看的清楚起來。
大殿中一片肅靜,沒有人在敢閒聊,甚至連亂動的都沒有,整個大殿隻剩下喘氣的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尖銳的嗓音從側門喊道:“聖上駕到。”
伴隨聲音的落下,十分年輕的朱由校身穿一身龍袍,大步從側門走進大殿,徑直走向大殿內的龍椅。
“臣等叩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大殿內的群臣躬身而拜。
“眾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