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對魏忠賢的話很滿意。
“皇爺。”魏忠賢說道,“奴婢到是有個造四輪大車的主意。”
“說說看?”朱由校端起內監剛送來的蓋碗,輕輕啜飲一口。
魏忠賢說道:“皇爺若是擔心工部造四輪大車貪汙銀兩,不如從那個虎字旗商號那裡去買。”
“嗯,這倒是個主意。”朱由校微微點了點頭。
魏忠賢說道:“皇爺若是同意,奴婢可以去和他們掌櫃說,讓他們儘快造好四輪大車送到京城。”
朱由校突然說道:“朕記得這個叫虎字旗的商號是大同的一家商號,年前的時候,還有禦史說其為匪,禍亂地方,還上了折子,有這兒事吧?”
“有這事。”魏忠賢急忙點頭,旋即說道,“當時皇爺還派了錦衣衛去查,後來什麼都沒有查到,證實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朱由校微微點了下頭,說道:“對,朕記得駱思恭說過這件事,還是朕讓你去通知的駱思恭。”
“皇爺說的是。”魏忠賢說道,“那些禦史竟無事生非,說一些莫須有的話,害的錦衣衛白白跑了一趟大同。”
朱由校笑道,“太祖在位的時候,就給了禦史風聞奏事的權利,既然有禦史上奏,錦衣衛自然要去查一查,這很正常。”
“皇爺說的是。”魏忠賢附和道。
旋即,他又道:“錦衣衛沒有查出問題,說明那個虎字旗商號確實沒問題,想來是做生意的時候得罪了什麼人,才有了為匪的傳言,而且奴婢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放著好好的商人不做,非要上山做土匪的。”
朱由校笑著說道:“既然錦衣衛都沒有查出那個虎字旗有問題,下次你出宮的時候,問問他們掌櫃,拉貨的四輪大車要多少銀兩,若是所費銀兩不多,可以讓工部從他們手中采買。”
“奴婢遵旨。”魏忠賢一躬身。
朱由校端起蓋碗吹了吹,放在嘴邊喝了一口。
站在一旁的魏忠賢見天啟鬱結舒緩了一些,這才說道:“皇爺,要不要奴婢去跟奉聖夫人說一聲,讓她出宮算了。”
“你舍得?”朱由校看了一眼魏忠賢。
魏忠賢說道:“奴婢自然不舍,可朝中大臣們都讓奉聖夫人出宮,就連王公公也是,奴婢不想皇爺您為難。”
“你倒是孝心可嘉。”朱由校誇了一句。
魏忠賢恭聲說道:“奴婢是皇爺的奴婢,自然要為皇爺著想,不讓皇爺因為奴婢們的事情為難。”
“好了,此事不要說了。”朱由校一擺手,說道,“容朕再想想。”
“奴婢聽皇爺的。”魏忠賢一躬身。
不過,他聽出來了,天啟雖然舍不得客氏出宮,但也不一定非要留客氏在宮中,也不是沒有讓客氏出宮的可能。
想到這裡,他心頭一沉。
客氏若是真的出宮,對他來說絕不是一件好事,如今他剛剛做到和王安在宮中抗衡,若是客氏一走,恐怕立即就會被王安打壓。
宮中內監的爭鬥比起外麵朝臣之間的爭鬥要慘烈的多,朝臣之間的爭鬥失敗了還有一條活路可選,若是內監之間爭鬥失敗,失敗的一方很大可能被人從宮中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