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請用茶。”
田生蘭親手從下人手中接過蓋碗茶,雙手遞向趙宇圖。
“田東主客氣了。”
趙宇圖接過蓋碗,到了一聲謝。
田生蘭自己端著一杯茶水坐到座位上,嘴裡說道:“按照劉東主的要求,事情都吩咐下去,隻要與咱們商會有關係的東主,都不在賣貨給範家,之前有幾家,也都被商會警告過,如今也不再賣貨給範家。”
趙宇圖笑著說道:“這件事做得很好,田東主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在下應該做的。”田生蘭客氣的說道。
如今他可謂神清氣爽,整個人煥發著不一樣的氣質,所有在宣府行商的商人,哪一個見到他都要恭恭敬敬的喊他一聲田東主。
趙宇圖端起蓋碗吹了吹上麵漂浮的茶葉,嘴上說道:“範家在宣府經營了幾代人,尤其是張家口一帶,可謂根深蒂固,所以一定要盯緊了。”
“在下明白,保證讓範家從宣府的商人手中一點貨也拿不到。”田生蘭保證道。
趙宇圖喝了一口茶水,說道:“可我聽說有人高價賣貨給範家?”
正端蓋碗的田生蘭手頓了一下,沉聲說道:“居然還有人敢偷偷賣貨給範家,趙先生放心,在下一定查清楚賣貨給範家的是什麼人,到時嚴懲不貸。”
“不用查了。”趙宇圖放下手裡蓋碗,從袖口裡掏出一個信封,丟到手邊的桌上,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田生蘭一臉不解的拿起信封,從裡麵抽出來一張白紙,緩緩打開。
當他看到裡麵的內容,臉色驟然一變,結巴著說道:“這……這……”
“田東主,你很讓我家東主很失望。”趙宇圖端起蓋碗,用杯蓋撥了撥裡麵的茶水。
“我,我……”
田生蘭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座位上,半拉身子都倚在椅背上。
趙宇圖吹了吹蓋碗裡的茶水,說道:“我家東主念在你為商會也算是儘心儘力,這一次暫且不追究了。”
聽到這話,田生蘭鬆了一口氣。
趙宇圖又道:“不過商會不能再由你管事了,以後做個普通股東吧,如今我們虎字旗已經打通了整個漠南蒙古的商道,漠北也有幾個部落的商道打通,就算是商會的一個普通股東,也能跟著商會賺不少銀子。”
“這……”田生蘭麵露遲疑。
剛剛他還是商會的理事,整個商會都由他來主事,轉眼間就成了商會的普通股東,這中間的落差讓他委實難以接受。
“怎麼?不願意?”趙宇圖的神情冷了下來。
憑剛剛那封信上的內容,就足以讓他要了田生蘭的性命,隻不過念在田生蘭費心費力成立商會,同時不願讓人以為虎字旗在卸磨殺驢,這才隻讓田生蘭做個普通的商會股東。
這事若是發生在靈丘的東山商會,隻有沉護城河這一個下場。
田生蘭打了一個激靈。
這才想到虎字旗並非一般的商號,背後是一夥兒土匪,虎字旗的東主更是土匪頭子,就連眼前這位趙先生也是土匪出身。
就在這時,田家的下人走了進來,看向田生蘭,說道:“老爺,陳東主還有梁東主和王東主來了。”
田生蘭沒敢做主,扭頭看向了趙宇圖。
趙宇圖對下人說道:“把人請進來吧!”
“是。”下人答應一聲,卻站著沒動,而是看向了田生蘭。
見此,田生蘭嗬斥道:“還愣著做什麼,沒聽到趙先生的話嗎?還不快去把人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