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頭,咱們怎麼辦?對方好像根本不怕巡撫大人,執意要對車隊動手。”
周圍的護衛全都看向了陳總旗官。
這些人原本在撫標營的時候就是他手下的兵卒,這個時候等他拿主意。
陳總旗官看了一眼周圍的人,說道:“咱們護送的是巡撫大人派去草原的車隊,若是車隊和貨物出了事,你們應該清楚咱們會是一個什麼下場,所以誰也彆想著逃走,除非你們打算一輩子留在草原上。”
作為這些人的總旗官,他太了解撫標營的兵卒是什麼德行了,打打順風仗還行,一看情形不對,第一個逃走的就是這些人。
現如今明顯他們這邊處於下風,他擔心手下的這些兵卒會丟下徐記的車隊不管不顧,隻顧著自己逃走。
這時,曹光喊道:“念在大家同為明國人的份上,給你們一刻鐘考慮,一刻鐘後,不管你們是否離開時,我們都會動手,到時候就彆怪我們不留情麵了。”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退回自己隊伍裡。
一旁的馬林湊了上來,皺著眉頭說道:“大隊長,咱們乾嘛不直接拿下徐記的這支車隊,咱們這麼多人,就算大多是新兵,拿下徐記的車隊也沒多大問題。”
曹光看了一眼滿臉激動之色的馬林,笑著說道:“不急,咱們趕了十幾裡路才到這裡,總要恢複一下體力,對方以逸待勞,咱們若是這樣衝上去,很容易吃虧,就算能拿下對方的車隊,難免也會多有死傷。”
“原來對這樣。”馬林恍然大悟。
要不是曹光的提醒,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想過這一點,真要依他的想法直接動手,雖然他有把握拿下眼前的這支車隊,可絕沒有曹光想的這麼周全。
曹光說道:“其實我更希望這些撫標營的人丟下徐記的車隊自己逃走,若是沒有這些人保護徐記車隊,我有把握不費一兵一卒拿下眼前的這支車隊。”
“這些撫標營的人會丟下車隊逃走嗎?”馬林疑惑的問道。
“不清楚。”曹光一搖頭,旋即說道,“不過這些人應該明白,靠他們這幾十個人根本攔不住咱們,對他們來說,要麼丟下車隊自己逃走,要麼給這支車隊陪葬。”
說這話時,他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對麵撫標營的那些人。
恰好這時,陳總旗官的目光也往這邊看過來。
不過他看的自然不是曹光一個人,而是曹光帶來的這上百人的隊伍。
一旁的一名車隊護衛說道:“頭,你想想辦法,咱們就這麼點人,真要動手,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那你是什麼意思?”陳總旗官看向說話的這人。
這名護衛猶豫了一下,說道:“頭,小的說句實話,咱們留下去,不僅護不住徐記的車隊,就連自己的性命都有可能丟在這裡,咱們也沒有多拿徐記一分銀子,沒必要為了徐記的買賣,折損弟兄們的性命。”
他的話說出了周圍那些護衛的心聲,不少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陳總旗官的身上。
陳總旗官知道對方說的都是實話,換作是他,也不想留下來送死,可是一想到徐記車隊和巡撫大人的關係,他便拿不定主意。
與他手下的這些兵卒不一樣,他是正七品的總旗官,真要丟下徐記車隊逃回去,他這個總旗官的位子肯定保不住,盛怒之下的巡撫大人一定會拿他出氣。
“頭,彆猶豫了。”那護衛看向陳總旗官。
邊上有護衛附聲道:“頭,咱們來草原本就是個錯誤,差事辦好了也沒有恩賞,差事辦砸了,咱們就是替罪羊。”
陳總旗官抿了抿嘴,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