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幾次想要躲開柳先生,卻始終被柳先生伸手攔下。
渡口那邊還有不少徐通帶來的下人沒有離開,他又不好對麵前的柳先生動粗,擔心引來渡口那些下人的注意。
“你彆想走,跟我去見官,你們虎字旗連朝廷命官都敢殺,我倒要看看這一次誰還能護住劉恒。”柳先生冷冷的說道。
船夫見自己掙脫不開,便不在想著繞開,而是站在原地,直麵柳先生,說道:“既然你猜到了,俺也不瞞你,徐通是俺弄死的。”
柳先生愣了一下。
之前他一直說徐通是被眼前這個船夫害死,可這也隻是他的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現在對方承認了,反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船夫輕蔑的瞅了一眼麵前的柳先生,又道:“俺是給虎字旗做事的,殺徐通是俺們司局長的命令。”
“你承認了就好,現在跟我去見官,把你剛剛說的話當著這裡縣令的麵再說一遍。”柳先生伸手就要去抓麵前的船夫。
船夫往後退了一步,躲開柳先生抓過來的手臂,嘴裡說道:“徐通已經死了,你確定要跟劉東主作對?”
柳先生伸出去的手臂一頓。
船夫繼續說道:“奉勸你一句,回廣靈縣安心過你的日子,該你的銀子和田地一分不會少,若是你繼續插手徐通的事情,將來是什麼下場你應該猜的到。”
聽到這話,柳先生心底一寒。
想到對方連徐通這樣的朝廷大員都敢殺,多殺他一個幕僚並不是多大的事情。
船夫又道:“多想想你的家人。”
說完,他不再理會柳先生,轉身離去。
這一次,柳先生沒有在伸手阻攔,任由船夫離開。
如果他身邊有人,這會兒可以看到他身體正微微地顫抖。
“船家,我們要過河,能不能送我們到對岸。”
就在這時,遠處的泥土路上來了幾個騎馬的漢子,出現在河岸邊。
船夫搖了搖頭,說道:“不瞞幾位,俺的渡船剛剛沉到了河底,一時半會兒怕是過不了河了。”
其中一個漢子說道:“勞煩船家幫幫忙,我們過河有要事,還請船家幫忙想想辦法,我們這些人趕著去往京城。”
船夫苦笑的搖了搖頭,說道:“俺也幫不了這個忙,不過你們可以去前麵的天河村問問,村子裡有漁夫,可以用漁船載你們過河。”
“多謝船家了。”那漢子朝船夫一抱拳,轉身帶著人騎馬離開。
待這些漢子一走,柳先生突然開口說道:“剛剛那幾個人也是你們虎字旗的人吧?”
正準備離開的船夫回轉過身,看著柳先生說道:“柳先生誤會了,就是幾個要過河的船客。”
“他們若是普通的船客,不會一眼就認出你是船家,你這會兒可沒在渡船上。”柳先生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船夫隨即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看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柳先生。”
柳先生繼續說道:“這裡的斷橋應該是你們虎字旗弄得,而剛才的人應該是來看我家大人有沒有死在這裡,若我所料不錯的話,我家大人就算不從這裡過河,選擇繞路走下遊,一樣會落入你們虎字旗的謀算。”
船夫神情微微一頓。
心中感歎一聲,這些做幕僚的讀書人當真不可小覷,三言兩語便把他們的謀劃猜出了大半,還好徐通已經淹死了,算是完成了上麵交代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