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虎字旗有多少戰兵?”楊遠冷著一張臉對麵前的李公公說。
不等麵前的李公公回答,他自顧的說道:“你一句隻能保留兩個千戶的兵馬,便想讓我們虎字旗的戰兵卸甲歸田,這不可能,我們也不會同意,朝廷真要這麼做,那這個招安一點誠意也沒有,咱們也不必在談了。”
長桌對麵的李公公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見劉恒從始至終都沒有阻攔手下人說這些話,便知道這也是眼前這位虎字旗東主的態度。
張懷見雙方氣氛有些不對,陪笑著說道:“劉東主千萬不要誤會,不是李公公非要虎字旗裁撤手底下的兵馬,實在是靈丘守備大營最多隻能有兩個千戶的兵馬,朝廷也隻發下來兩個千戶人數的餉銀,若是留下虎字旗全部的戰兵,多出來的這個餉銀就隻能劉東主自己掏腰包,朝廷是不會多給一文錢和一粒糧食,劉東主你是商人,應該最清楚這種虧本的買賣是不能做的。”
說完,他看向劉恒。
“哼,朝廷的餉銀什麼時候發足過。”楊遠冷哼一聲。
張懷麵露一絲尷尬。
朝廷上上下下都在餉銀上分潤好處,武將也指望著吃空餉,下麵的人到手的餉銀自然不可能是足額。
劉恒手腕搭在桌沿上,語氣平和的說道:“多出來的餉銀不勞朝廷費心,虎字旗可以自己籌集。”
“不可能。”劉恒話音剛落,李公公用力一搖頭,說道,“既然虎字旗選擇被招安,一切就要按照朝廷的規矩辦,除了靈丘守備大營之外,不允許還有其他兵馬留在大同。”
邊上的張懷也道:“本將知道劉東主你不缺銀子,但也沒必要花這個冤枉銀子養這麼多兵馬,有這些銀子,買座大宅子,多添置幾畝地,這都是傳家的好東西,比用來養兵更合算。”
“看來大家是談不攏了。”劉恒淡淡一笑,旋即說道,“不如這樣,草民說兩個條件,若是二位能同意,咱們就繼續談,不能同意,草民也不為難二位,親自派人送二位離開靈丘。”
李公公眉頭一皺。
之前聽到劉恒答應充任靈丘守備,這讓他覺得這個劉恒眼皮子淺,招安的事情容易解決,現在聽到對方要提條件,心中頓時有些不太樂意。
說到底虎字旗就是個商號,劉恒也隻是個低賤的商人,最多加一個匪首的頭銜,這種人哪配有資格與朝廷談條件。
“公公,這裡畢竟是靈丘,咱們不妨先聽聽他們的條件。”張懷怕李公公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在一旁低聲提醒。
李公公壓下心中的不滿,手捏蘭花指往前一點,尖著嗓子說道:“那好,咱家就聽一聽你們的條件。”
“草民的條件很簡單,首先虎字旗不會裁減手中的戰兵,其次,新平堡必須由虎字旗的兵馬駐守,隻要滿足這兩點,虎字旗便同意招安。”劉恒伸出兩根手指擺動了一下。
新平堡是連通草原的邊堡,既然拿到了手中,他便不準備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