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看向麵前的麻總兵,說道:“大人,可是蒙古人那邊對大人施加了什麼壓力?”
“他們能施加什麼壓力,巡撫大人和本官都是大明臣子,順義王就算權力再大,也管不到本官這裡。”麻總兵淡淡的說了一句。
不過,這話聽到劉恒的耳朵裡,自然不信,他明白,卜石兔肯定給大同巡撫和眼前的麻總兵施加了壓力,不然對方不會親自來新平堡。
“本官這麼說也是為了你好。”麻總兵說道,“老弟你把銀子都花在了那些屁用處都沒有的墩堡上,弄得自己府上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這日子過的多寡淡,一點滋味沒有。”
劉恒眉頭微微一蹙,說道:“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下官在草原上修築的不止一座墩堡,現在撤回來,損失太大了,虎字旗銀子再多,也難以承受這樣的損耗。”
“那也要馬上停下來。”麻總兵說道,“本官知道這麼做會讓你損失不少銀子,可你不這麼做,蒙古人那邊不會善罷甘休,一旦惹來蒙古人犯邊,新平堡這裡可以說是首當其衝。”
劉恒一搖頭,說道:“停不了,墩堡既然修了,就隻能繼續修下去。”
土默特各部針對虎字旗不是因為在草原上修築墩堡,而是因為土默特各部的台吉逼迫虎字旗退出草原,交出商道,這才使得虎字旗開始來草原上修築墩堡。
當然,他不會和眼前的麻總兵解釋這些。
自打土默特各部開始針對虎字旗,雙方早晚會有一戰,如今虎字旗已經準備好這一戰,不可能讓步。
“你……”麻總兵有些惱火,想要發火,可一想到來時見到的那些黑乎乎的火銃和虎蹲炮,隻能強壓下心頭的怒火。
換做是一般的遊擊將軍,他早就下令奪了對方的官身,押回大同。
而一般的遊擊將軍也不會把銀子花銷在修築墩堡這樣的事情上,有修築墩堡的這些銀子,不是用來多養一些親衛家丁,就是多置辦幾所大宅子。
劉恒回過頭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語氣和煦的說道:“大人,酒席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不如先入席,有什麼事情等吃完了再說。”
麻總兵摸了摸自己肚子。
從大同趕來的這一路上雖說也吃了些東西,可路上吃的東西怎麼也不會吃的太好,這會兒確實有些餓了。
劉恒注意到麻總兵的動作,便笑著站起身,說道:“大人請,高粱釀這一次保準讓大人喝滿意了。”
麻總兵遲疑了一下,想到勸說劉恒放棄修築墩堡不是三兩句話能夠說清楚,便道:“也好,本將先吃飽了肚子再說正事。”
劉恒陪同麻總兵,來到了飯廳。
飯廳正中擺放了一張飯桌,上麵擺有五個盤三個碗,兩個白瓷的酒壺和兩隻酒盅。
桌上的飯菜對麻總兵來說很普通,沒什麼新鮮的食物,反倒是酒壺裡的高粱釀,讓他頗為喜歡。
高粱釀是烈酒,度數高,麻總兵因為喜愛,喝的急了些,桌上的飯菜還怎麼吃,人就已經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