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洪一隻手按在女牆上,另一隻手扶著單筒望遠鏡在眼前,通過單筒望遠鏡看著遠處牧民放牧的牧群。
“這些牧民膽子還真是大,居然敢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放牧。”
同在女牆後麵的馬雲九笑道:“彆生氣,之前黃鴻不是帶回來消息,如今土默特各部族的蒙古人全都恨不得生啖咱們虎字旗的血肉,不要說在咱們眼前放牧了,就是現在來攻打咱們墩堡,我都不覺得奇怪。”
在土默特各部族貴人們的宣傳下,虎字旗在牧民眼中已經成了騙子和強盜,以往虎字旗和牧民之間的交易,都被說成是虎字旗在壓榨牧民的財富,牧民日子難過,也都是因為虎字旗才導致的。
當然,除了宣傳虎字旗的可惡,各部族的貴人也宣揚了虎字旗的財富,隨便搶來一些都能讓牧民過一個舒服的冬天。
可以說在牧民的眼中,虎字旗已經成了十惡不赦的商號,同時也是十分富有的商號。
聚集在青城附近草原上的每一個部族,每日都是許多戰士叫囂著殺光虎字旗的人,搶光虎字旗的財富。
“青城這裡聚集過來的部落越來越多,就連咱們這裡都能每天聞到糞便的腥臭味,青城那邊怕是味道更濃,這麼多蒙古人聚到一起,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受得了這個味道。”張洪手中舉著單筒望遠鏡說。
邊上的馬雲九笑道:“彆覺得這味道不好聞,對牧民來說這可是好東西,晾乾了可以用來燒火,冬天還可以用來取暖。”
“你還彆說,這個東西燒著就沒有難麼難聞了,反倒帶著一點清香。”張洪笑著回了一句。
草原的冬天格外的冷,哪怕虎字旗有爐子取暖,有時候也會燒一些糞餅,而糞餅裡麵摻雜了乾草,非常適合當作柴火燒。
“彆顧著自己看,讓我也看看。”馬雲九手伸向張洪手中的單筒望遠鏡。
張洪順手把單筒望遠鏡遞給了他。
接過單筒望遠鏡的馬雲九放在眼前,看向遠處的牧群。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說道:“這些牧民膽子還真大,這麼幾個人就敢來咱們這裡放牧,就不怕咱們殺了他們,奪走他們帶來的牛羊。”
“想什麼呢,那些牧民隔著牧群,等咱們的人過去,牧民早就逃遠了。”張洪說道。
馬雲九嘴角往上一勾,笑了笑,說道:“牧民能逃走,可這些牛羊沒有那麼容易帶走。”
“什麼意思?”張洪扭頭看向馬雲九。
馬雲九放下眼前的單筒望遠鏡,笑著說道:“眼前這麼多牛羊,天天這麼看著,你就不眼饞。”
“怎麼會不眼饞。”張洪歎了一口氣,說道,“這裡現在算是一座孤城,咱們的車隊根本過不來,雖然堡中不缺糧食,可肉食已經斷頓好幾天了。”
馬雲九下巴往女牆外一揚,說道:“眼前這些不就是肉食,怎麼樣?要不要出城乾他一下子。”
“不好吧!”張洪麵露遲疑。
馬雲九說道:“沒什麼不好的,反正卜石兔已經下令要對付咱們虎字旗,眼前這些牛羊就算咱們不搶,將來也隻會便宜那些對付咱們虎字旗的蒙古人。”
“這……”張洪舌尖舔了舔嘴唇,有些被馬雲九說動心,旋即說道,“會不會太危險了,如今來青城的部落越來越多,蒙古甲騎也來了不少。”
馬雲九笑了笑,說道:“那些蒙古甲騎根本不是咱們胸甲騎兵的對手,又不是沒有和他們打過,頂多也和明軍的夜不收差不多,甚至還有所不如,隻是仗著自己的騎兵多,不然我的鐵甲騎兵營一戰就能徹底解決他們。”
“要不要和副司長說一下?”張洪默認了馬雲九出城搶蒙古人牛羊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