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特木倫坐下後,坎坎塔達拿起桌上的銀酒壺,給杯中倒了一杯馬奶酒,然後遞了過去。
特木倫雙手接過馬奶酒,沒有立刻就喝,而是說道:“不知老台吉派人把我找過來,所為何事?”
“嘗嘗咱們草原上馬奶酒。”坎坎塔達抬手示意他喝杯中的馬奶酒,而他自己走向一旁的矮桌後麵坐了下來。
特木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旋即說道:“還是以前的味道,很不錯,隻可惜現在願意喝的人少了,就連牧民都開始喜歡喝高粱釀了。”
說完,他放下手中的酒杯。
“高粱釀是不錯,我也喜歡喝,可馬奶酒才是咱們自己酒。”坎坎塔達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特木倫笑著說道:“老台吉說的是,馬奶酒才是草原的酒,虎字旗的高粱釀雖然是好酒,終究是明國的酒。”
“還是特木倫你看得明白。”坎坎塔達手捋胡須笑了笑,旋即說道,“聽說我們都離開汗帳之後,你又回去了一趟?”
他拿起酒壺,給自己杯中重新倒滿酒。
特木倫遲疑了一下,才道:“大汗派紮木合帶我回汗帳,說了些事情。”
“能跟我說一下,是什麼事情嗎?”坎坎塔達手舉酒杯,看向邊上的特木倫。
特木倫沒有接話茬,而是用手一指矮桌上的銀酒壺,笑著說道:“老台吉這裡的馬奶酒味道比我那裡的要好。”
“你要喜歡喝,回去的時候我讓人給你帶上一些。”坎坎塔達回了一句,旋即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能夠猜到一些,想必大汗是找你商議與虎字旗議和的事情。”
聽到這話,特木倫身形一頓,一臉無奈的看向坎坎塔達說道:“老台吉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問我。”
他完全沒有想到如此隱秘的事情,這麼快就被坎坎塔達知曉。
“我也隻是猜測,想不到是真的。”坎坎塔達眉頭蹙起。
特木倫說道:“大汗確實有意退兵,想要與虎字旗商談,不過老台吉放心,這會兒大汗已經放棄了這個想法。”
“你勸的大汗?”坎坎塔達目光落在特木倫的臉上,旋即說道,“以前你是最支持與虎字旗合作,後來各部台吉都在針對虎字旗,唯獨你勸大汗不要這麼做,想不到你會勸說大汗不去和虎字旗和談。”
卜石兔在汗帳內隻見了特木倫,所以能夠勸說卜石兔放棄與虎字旗和談,他知道,隻有特木倫才有這個機會。
特木倫往自己杯中斟滿馬奶酒,說道:“馬奶酒我從小就喝,虎字旗的高粱釀雖然好喝,但我最愛喝的還是咱們蒙古人的馬奶酒。”
聽到這話,坎坎塔達笑了起來。
特木倫話中的意思他明白,同時也清楚了特木倫對虎字旗的態度。
“老台吉可有把握解決眼前的虎字旗兵馬?”特木倫轉而問向坎坎塔達。
坎坎塔達捋了捋胡須說道:“隻要能夠從漠北借來兵馬,我有絕對的把握拿下眼前這支虎字旗的兵馬。”
“老台吉心中有數就好。”特木倫點了下頭,旋即說道,“若是再敗上一場,怕是誰也勸說不動大汗了,老台吉可要謹慎行事。”